袁家除了还在家中修养的袁野外,袁琼孜与父母三人悉数到场,宴请贵客,以表谢意。
讲到这里,袁琼孜便缄口不言,眼神,也变得有些闪躲起来。
谁知高处长不仅本人赴宴,还带上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一直对袁琼孜锲而不舍的那位,又不知道哪一句话说起后辈,雅间里的氛围就开始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高处长开始有意无意地暗示儿女亲家之事,杜主任与伍队长拿袁琼孜与高家的公子开着玩笑,言辞间显然也是赞成这门喜事,说白了,高处长来之前必定已经与自己这两位狐朋狗友打过招呼,要他们帮着促成这桩良缘。
面对三人的言语与高家公子炽热的目光,席上的袁琼孜一语不发,沉默以对。
袁父知晓自己女儿的个性与喜好,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却只能赔笑,偏偏袁琼孜的母亲李氏,一直都对门亲事很是赞成,不仅不为自己女儿着想,还顺水推舟地还帮高处长说起了话。
袁琼孜承受不住压力,不顾母亲的眼神警告,找个借口就出了雅间,她需要一点时间将散落一地的勇气收集起来,才敢去面对雅间里那群笑容满面的恶魔。
不用想,她离去后,雅间内的氛围定是降到了冰点,想到自己父亲一大把年纪,却要向那群混账东西赔笑讨好,袁琼孜的心里就忍不住阵阵抽痛。
袁琼孜本来是想去外面吹一下风,冷静一下,却不想在门口碰见了李庆,叫李庆去敬酒是她脑子一热想出的馊主意,想的是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好让高家公子死了这条心。
这时,渐渐冷静下来的袁琼孜已经是有些后悔了,她心中暗骂,自己可真是混蛋,怎么能把李庆拖下水?正要开口,就听李庆“哦”了一声,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
袁琼孜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内心挣扎不已,旁敲侧击地问道:“庆哥,你在这里干什么?”
李庆呵呵一笑,却不答话,说:“怎么,敬个酒还要知道这些么?”
这般表现,更令袁琼孜心中往下一沉,李庆在这能干什么?服务员?接待?安保?袁琼孜知道李庆是个骄傲的人,尤其是在双亲过世后,自尊心肯定会变得更强,这些工作都算不上光鲜体面,自是不愿启齿。
她心中悔意大盛,又想开口劝阻,却发现不知何时,两人竟已经到了“晚渔园”的门口,而李庆却二话不说,推门便入。
……
包厢里,袁父袁母端着酒杯,站在高家公子旁边,袁父正尴尬地说话:“高公子,是我管教不严,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您收收火气,好不好?”他的姿态放的极低,心中屈辱,不言而自明。
袁琼孜如此扫他的面子,高家公子便也懒得装什么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就那样坐着,摆弄着桌上的筷子,看都不看这两位长辈一眼。
袁父脸上的笑容愈发尴尬,无奈下,他端着酒杯转向一旁的高处长,说:“高处,琼孜这孩子,实在不像话,多有得罪,还望您和贵公子多多包涵,我们老两口带她赔罪,敬领导您和贵公子一杯。”
高处长却不说话,也不别过头去,就这么斜眼看着他。
袁父心中是又气又恨,又不敢发作,袁野出狱时的状态他是看在眼里,在拘留所里定是没有受到任何优待,而听袁野说,他能出来是因为真凶被抓到,而不是走了什么后门。
这就意味着高处长或许根本没出什么力,但出于人情世故,这顿饭却是不得不请,却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
两位老人又跑到另外两位治安局的领导旁边。
“伍队,您看……”
“杜主任……”
袁家二老端着酒杯,没人理睬,尴尬地站在最后一个敬的杜主任旁边,听杜主任笑着揶揄道:“老袁啊,解铃还须系铃人,症结不除,这事,怕是不好办哟。”
话音甫落,李庆便推门而入,刚好赶上杜主任的话尾巴,便随口问道:
“什么事儿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