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俊杰弯了弯眼角,转头命人拿纸笔。
徐皎然渐渐感觉到身上不对劲。她又晃了晃脑袋,天旋地转。一手撑住额头,她转头唤了声元玉。
元玉立即膝行上前扶住,转头问身边伺候的方府下人厢房位置。
“徐姑娘莫不是不善诗文,装醉脱逃吧?”吴家姑娘立即看过来,朗声笑,“才三杯果酒而已,这就不胜酒力了?”
以帕掩唇,她咯咯地娇笑了起来。
方俊杰见状顿时一喜,成了?!
怕药效发作起来露馅。他连忙打断旁人接话,招来两个丫鬟帮忙扶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游戏也就图个乐子罢了,吴姑娘何必较真?”
见吴家姑娘还要开口,他瞥过去一眼,眼中不乏警告之意。
瞥了眼汪三,吴家姑娘悻悻地闭嘴了。
后院厢房离梅林有些距离,被扑面的凉风一吹,意识又清醒了些。才三杯酒水,以她的酒量连微醺都不会有。徐皎然捏了捏发胀的眉心,心里隐隐觉得不对。但脑子已然昏沉得思考不得,张口都难。
厢房这边十分清净,穿过月牙门进来,私下里寂静无声。
方府的下人将人扶进了左手边的第二个屋子,里面熏了香,烧了地龙。进门一股子热浪涌上来,扑到人脸上。没一会儿,元玉就折腾地出了一身汗。小心地将自家主子扶上床榻,徐皎然已经阖上了眼睛。
元玉细心地帮她脱了大麾、兜衣和鞋子。
盖上被子之前,又摸了徐皎然的里衣。黏糊糊的,喝酒发了汗,背后有些汗湿了。自家主子是最爱洁的性子,绝不能忍受身子不爽利。元玉去外间儿看了眼,方府的下人已经下去了,门也顺手带上了。
跺了跺脚,暗骂这府上人不会伺候,又回了里间儿守着。
屋外似乎有人走动,元玉警觉地一抬眼,伸头去看。
就看到几个下人,正低眉垂眼地匆匆从窗户经过。元玉心道这屋里香气怪熏人的,开着窗味儿还这般浓。
搬来一个小杌子坐在床边,此次来做客,徐皎然只带了她一人进内院。见自家主子不舒服地翻身,元玉便就想去取热水,又不敢放醉酒的徐皎然一人离开。她出去看了下,这个小偏院里没下人守着,想叫人都难。
屋里越来越热,徐皎然脑门开始发汗。元玉拿帕子轻轻擦拭着,不放心又伸手去摸了摸徐皎然后背,里衣全湿透了。
到底习惯了徐皎然的规矩,她帮徐皎然擦了擦,出去寻人送热水来。
或许熏香有安神之用,又或许是醉酒醉得厉害,徐皎然此时已然睡熟。元玉轻声唤她,她只不舒服地蹙了蹙眉,扭脸又睡过去。
想着快去快回,元玉攥着手,匆匆离去。
她人一走,隔壁的屋子门就从里打开了。一个身姿颀长的青年悠然地走出来。白玉冠束发一丝不苟,侧脸刀削斧凿,英气逼人。他冲身边两个小厮昂了昂下巴。两小厮嘿嘿一笑。
矮着身子窜出去,两小厮一溜小跑,冲去小院的门口处把守着。
方信尤背着手,推开了隔壁的门。
内室的床榻上,徐皎然不止在发汗,呼吸都渐渐灼热起来。
她皱着眉,意识不清醒。血液里好似有小虫子在爬,又热又躁,扰得她身上一阵一阵地麻痒。徐皎然还不曾有过这般感受,焦躁地在榻上翻来覆去。浑身滚烫难忍,手便不自觉地便扯开了衣领。
一阵清凉从领口窜过,好受了些。
元玉走之前只为她解了大麾,衣裳还紧紧穿在身上。她闭着眼,一手拽着衣领扯开,不一会儿衣服就被扯得七零八落。
香炉顶上冒着袅袅青烟,屋里熏香的气味十分浓厚。
方信尤迈着长腿跨进来,关上门,咔嚓一声上了栓。而后施施然走到香案边,上面摆着一壶好茶。大约放了些时辰,茶水已经凉了。
他翻过一个杯子,倒了一杯凉茶,浇熄了香炉。
珠帘里头,那难得一见的美人正在帐中低低地喘息。方信尤弯了弯嘴角,一手挡开珠帘,大步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编编来通知了,明天入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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