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着急,魏廷也起了火。
“我是吩咐不动你们了是吧?你来说。”
他手一指端着汤喂他的丫头,命令她来说。
丫头吓的手抖,热汤也洒了半碗。
又不敢违背大少爷的命令,哆嗦着说了实话。
“桃枝姐姐,已经被发卖了。
刘江,他,他……”
看着丫头的脸色变来变去,神色之间明显是恐惧之色,又半天都说不出来,魏廷更是着急。
“刘江他怎么了?快说!”
“大少爷,您以后别再问刘江了,他,他不在了。”
“不在了?什么叫不在了!
你去,让刘江来见我。”
魏廷有猜测,但他不敢相信。
他也顾不得身上的伤了,翻身就要下场去找刘江,他要亲眼看到刘江。
丫头哪儿敢让主子带着伤去找一个死透了已经埋了的人,只能拉着压着劝。
“大少爷,您身上还有伤啊。”
“等您伤好了再……”
“奴婢们求您了,先养伤好不好?”
屋子里一团乱,谁都在说话。
湛氏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场景,她的好儿子面目狰狞发髻凌乱,就是两三个丫头也拦不住他。
“够了!你给我消停着。”
湛氏的话还是有用,听到她的声音屋子里的人都短暂安静下来。
魏廷不挣扎了,他抬着头,用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望着母亲。
“娘,您不会骗我的,您告诉我,刘江呢?
他是不是伤得重了,在养伤?”
看着儿子这个样子,湛氏虽然有不忍心,但也知道这回不能再心软了,必须要让他知道规矩。
“娘已经给你安排了新的小厮,懂事,懂规矩。
以后你就安安心心的读书科考,不该你过问的事别过问。”
对这个答案魏廷哪能满意,他追着问,“刘江呢?”
“埋了。”
湛氏短短的两个字,却仿佛是抽走了魏廷的精气神,连肩背也耷拉了下来。
他心中本是有了答案,只是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他的母亲竟然真的狠心打死了刘江。
刘江又不是随随便便一只猫儿啊狗儿,他是一个人呐,是从小伴在他身边日日都陪着他的人啊。
过了半晌,魏廷又问,“桃枝呢?”
湛氏没再多言直接告诉他,“发卖了。”
桃枝那丫头的心思当她不知道?心思眼神都在廷儿身上打转儿。
再留着她,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要勾着廷儿胡作非为。
到那种时候,廷儿哪还有心思读书?
魏廷本是侧躺在床上,突然往床边蹿了一下。
他紧张的咽了咽唾沫,试探着开口。
“那,那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