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叶名叫陈昌叶,跟副支书陈金山是远房亲戚。
早年间,老叶也是走山的一把好手,算得上十里八乡的好后生。
后来,染上赌博恶习,成天酗酒打牌,老婆李赛花生下儿子后就被揍得无法生育。看着别人家都是几个儿女,而自己只有一个,于是老叶揍老婆揍得越发凶了。
老叶的儿子陈锦州,也许是受常年家暴的影响,是个老实巴交的小伙儿,他家去了客人,端茶送水的活儿都是他干。
老叶看不惯儿子一棍子打不出个屁的性格,也经常连着儿子一块儿揍。
好在老叶逐渐老去,而陈锦州也长大成人,老叶揍不了儿子,就把气全撒在老婆身上。
而往往这个时候,陈锦州都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自个儿爹揍自个儿娘。
肖正平的感冒还没好利索,去找徐医生抓药的时候碰见了陈锦州,他看见陈锦州手里捧着和上次李赛花一样的药,便凑上去搭了会儿话。
“州子,这是给你妈抓药呢?”
陈锦州不爱说话,说起话来声音比蚊子都小,“嗯,她下不来床,让我来抓的。”
“下不来床?你爹又揍你妈啦?”
“没有,上回就没好利索。”
“那你带她上乡卫生站呐!要不我开车送你们?”
陈锦州显得很为难,但还是摇了摇头,“我妈不去。”
“那怎么行,万一留下病根,你妈就可能再也下不来床啦。”
“我我没钱。”陈锦洲窘迫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爹可真行,走,我给你出钱总行了吧。”
说罢,肖正平便拉着陈锦洲回到卫生所,拿了自己的药之后,他又带着陈锦洲回到自己家,然后把小四轮开出来。
老叶的家离大队供销社不远,陈锦洲告诉肖正平他爹现在不在家,骑着自行车不知道去哪儿了。
肖正平心说正好,省得在他家遇见又是一个麻烦。
不多时,车子开到老叶院旁,两人马上下车,进到陈锦洲他妈的屋子。
肖正平对老叶家非常熟,毕竟以前一年间他几乎有一半儿的时间是在这里度过的,有的时候玩儿高兴了,他还会留下来过夜。
李赛花的屋子很昏暗,还没进门,肖正平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膏味道。
进屋一看,李赛花的脸肿得像个包子,之前肿胀的眼睛现在肿得更厉害,当发现有人进屋后,李赛花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可她尝试了几次,始终没有成功。
陈锦洲此时就像是一个傻子,愣愣地站在床边,一点儿伸手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肖正平见状赶紧走过来,一把将李赛花扶了起来。
“婶儿,我来看看你。”
“平子,你看我这样子,也没法儿招待你”
“嗨,说啥话呢。婶儿,你这样不行啊,得去乡里看看。”
“用不着,贴两副药趟会儿就能行。”
“哎,老叶这人下手太狠,婶儿,你就没想着治治他?”
李赛花的脸虽然肿着,可还是能看出她很惊讶,“治他?咋治?他是当家的,治了他谁养这个家啊?”
“可他老这么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