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一些珍藏了多年的字画通通不见了。”
“一样的一样的,到了黑市,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是不是您家公子拿的?数额不小吧,若是换成银子,约莫十万两?”
“嘶!”贾平生倒吸一口冷气,心说这朱温平日里看起来不怎么聪明,憨头憨脑的,今儿个怎么如同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将他的心思猜得一般无二。
“大概是这么多,阳城侯怎么知晓?”
“自然是我家那逆子,也偷了家里物件拿去卖。”
景行帝听着台阶下众人的交谈,都无语了。
我景行一朝也不差啊,不说国泰民安,但至少百姓算是安居乐业了,也不算埋没了自己这些年来勤勤恳恳,十几年如一日的勤政。
怎么到了大臣和勋贵这里,家里的孩子就都这样了?
虽说是自家物件,但不问自取,可着实不是什么好行为,若是只有一人如此,尚且还有的说。
可现在三人都是如此,问题就有些大了。
该不会是景行一朝的朝风有些问题吧?
景行帝揉了揉眉心,感觉有些烦躁,道:“朕还是那句话,尔等的家事,便莫要拿到朝堂上来说,若是想去找李长空还钱,大可去得。”
说完便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张勋、朱温、贾平生对视一眼,皆是无可奈何。
关键这种事,千错万错,全都错在自家孩子身上。
人家李长空又不曾拿着砍刀逼你家孩子给他银子,是你家孩子自愿的呀!
这找谁说理去?
没得说!
皇帝就算再大,也管不了这种荒唐事。
众人离去之后,甘露殿内这才安静下来。
只是景行帝被这么一打搅,却是有些无心批阅奏章。
挥了挥手,将郑英召到身前来,问道:“太子那里《山河社稷图装裱的如何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有些眉目了。”
郑英闻言,却是眉头一皱,颇为苦恼地回答道:“这些时日以来,东宫中都不曾传出《山河社稷图的消息。”
“丁点消息都没有?”
“没有!”郑英回答得斩钉截铁,这宫里头大大小小的事,都瞒不过他这位大内总管的眼睛。
所以他说没有,大概率就是没有!
听见这样的回答,景行帝又想起今日那三位卿家以及太子平日里素来顽劣的性子,心中当即就是咯噔一下。
“朕记得你前些时日说过,太子和李长空关系甚笃对吧。”
“奴才是这样说过。”郑英满头大汗,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
“查!现在就给朕去东宫里头查查看《山河社稷图还在不在!”
“若是不在,直接把那逆子给我押过来。”
“诺!”
景行帝可谓怒气冲冲,但说完就意识到不对了。
太子就算再怎么顽劣,也毕竟是太子。
《山河社稷图象征的又是天下,若是当真被太子拿去卖掉了,再把这事情弄得人尽皆知,那...太子颜面何存?
皇家颜面何存?
“罢了,若是不在,且不要声张,回来禀报便是。”想到此处,景行帝当即便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