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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吗?今后谁要是再以貌取人,本侯定当严惩不饶!”
李逐峰平日里对待这些个丫鬟家丁虽说宽厚,但毕竟是军伍出身,真发怒的时候,一身的煞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于是乎,方才还手持木棍,耀武扬威,把张弘法团团围住的家丁们,一个个顿时噤若寒蝉起来。
那一开始被张弘法一巴掌甩飞的家丁,更是欲哭无泪。
实话实说,现如今凡是在高门大户看门的,哪个不是看人下菜?
总不能什么贩夫走卒都往里放吧?
谁承想,还真能踢到块铁板。
“是我御下无方,导致他们冲撞了真人,还请见谅。”
“非也非也,此事毕竟是贫道先动的手。”
“稍后李侯爷若是要修缮大门,还请务必叫上贫道。此事因我而起,自是要出一份力的。”
听闻此言,李逐峰脸色顿时怪异起来。
像他们这种家里头不缺银子的,损坏了人家家里头的东西,不是应该赔点钱了事儿吗?
这位身为天一教掌教,而天一教又是大乾境内第一道教,平日里香火不断,甚至还有自己的良田,怎么说都不该缺银子才是。
可听他的意思,却是宁愿自己修。
再看其穿着,那素衣道袍上还零星打着补丁,一看就是已经穿了许多年的老物件,甚至洗得都已经有些发白了。
竟能清贫至此?
真不知道这位是抠,还是真有道行在身,就乐意过这样的清贫日子。
“这些都好说,来者都是客,还请张真人进门一叙,一直站在门外,反倒是我李府招待不周了。”
……
片刻之后,武陵侯府正堂内。
杨管家已经泡好了茶水,识趣地退到一旁,给出空间,让少爷和老爷谈事。
以往这种活儿,都是甄健来做。
可不知为何,少爷非要把他送入东宫。
关键送进去之前,咱也没见甄健净身呐。
不过不论如何,甄健走后,这些活儿只能落到他身上了。其他人,少爷和老爷怕是信不过的。
“不知张真人登门,所为何事?”李逐峰问道。
“想必是与我有关了。”李长空道。
“先前我与真人弟子陈乾元在南和巷开坛论道,他输给了我,我便放下豪言,说是任其找人。”
“只要能胜过我,便放他一马。”
“真人这是为徒弟出头来了?”
这话一出,李逐峰身体再度紧绷起来。好家伙,说到底就还是来挑事儿的呗?
谁承想,张弘法却再度摇了摇头:“此言差矣,想必这位就是我朝近十几年来,最年轻的正五品安北将军了。”
“陈乾元是我徒弟不假,但徒弟是徒弟,师傅是师傅。”
“开坛讲道是他的事,和李世子论道也是他的事情。”
“总不能出了事,就都怨到我头上。”
“此言差矣,实在是差矣!”
张弘法不停摇头,仿佛自家徒弟是个不断惹事的烦人精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以他的道行和武艺,别说走路哮喘了,就是再活个十几二十年想必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