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拿水壶来!”
春月应了一声,直接把水壶端来了。
温寻儿接过水壶,直接往萧霁危的嘴里浇,但因为他挣扎的动作,那水直接浇了他一脸。
可温寻儿丝毫没手软,直至一壶水用尽,她这才丢开水壶看向地上浑身湿透,已经放弃了挣扎,一副认命模样的萧霁危。
他眼底仍旧红着,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也因为挣扎而弄得乱七八糟,只是此刻他整个人一动不动,猩红的眼底透着水光,也不知道是刚才浇上的水,还是因为绝望沁出的眼泪,看上去可怜极了。
可温寻儿一点也不可怜他!
“一个时辰之后,药效就会发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一早,你就会被宫里送出来,以身染瘟疫为由退回温家!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在药效发作之前告发我,但是一个时辰怕是不够支撑到你见到皇后娘娘!一旦你的药效发作,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只会让人认为你是为了留在宫里而编造谎言为自己开脱,并且还有不知感恩、心思歹毒的嫌疑,毕竟,你在温家长大,就连伴读也是我替你求来的,可你竟在背后构陷我!这样一来,你这一个月辛苦维持的才子形象就会毁于一旦,从此声名狼藉,再无翻身的可能!”
温寻儿的话,字字珠玑,直中要害,可谓拿住了萧霁危的命门。
他这段时间拼命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博得皇家好感,为自己的以后铺路,为此,他不惜在张远那里受尽折磨,可是现在,这些苦楚很可能都白受了,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也都白费了!
这个女人,哪是什么野霸王,分明是活阎王。
她的心,比他歹毒千倍万倍,倘若有一日,他能站上制高点,那这个女人决不能留!
清晰看见少年眼底掠过的阴鸷之气,温寻儿知道,他俩的梁子彻底结下了!
但事已至此,再无退缩的可能!
“春月,给他松绑!”
春月拿了一把匕首来,割断了绳索,给了萧霁危自由。
萧霁危站起身来,理着身上的衣袍,视线落在温寻儿身上,眼底阴森,再没有半分掩饰。
温寻儿直视着他,犹如宣战一般。
少女忽然勾了勾唇角:“今日是我技不如人,但大小姐可要想清楚,一旦我再回到温家,你面临的将是什么!”
“休想威胁大小姐,等你再回温家,看有你好日子过没!”春月厉喝。
萧霁危一个冷目扫过来,那眼神似要将她活剥一般。
春月惊得下意识后退半步,却又惊觉自己失了气势,顿时上前一步停止了脊梁。
萧霁危冷冷收回视线,理了理额前被水淋湿的碎发大步走了出去。
待他整个人彻底消失在院子里,秋月才第一时间上前:“大小姐,他会不会去向皇后娘娘告密?”
“他不会。”
也不敢!
温寻儿端过一旁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茶水凉透,喝到肚子里凉得心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