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摸着他的脸，“你怎么了？”

“我……”白禛忽然觉得有一丝的凉意，他坐起身，发现枕头有一片湿濡。

白禛抚上自己的眼角，还带着一点泪痕。

他……哭了？

当初失去内丹、被天道封印的时候，他都没有哭，现在却因为一个噩梦哭了？

“你没事吧？”南溪担忧地望着他。

白禛将她抱在怀里，轻声说道：“没事，只是不小心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什么梦这么可怕？”南溪下巴抵在白禛的肩膀上。

“没什么……”

南溪转了一下身，躺进白禛的怀里，不再问。

“南溪。”

“嗯？”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怎么样？”

白禛忽然问道。

“那我就一直找你。”

她仰头看了不在一眼，毫不犹豫地说道：“你是我好不容易才追来到的，我当然要把你找回来！除非是你讨厌我了！”

“可是如果有人把关于我的记忆都从你的记忆中抹去了呢？”

南溪有些疑惑，怎么可能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白禛消失了，自己也不记得白禛？

“我不知道……”南溪嘟嚷着，光是想想，就觉得心有点痛呢。

“可是我想，就算记忆消失了，感觉不会消失，别人可以把我的记忆抹去，但是抹不掉我对你的感情！”

南溪认真地回答：“就算你不见了，我的记忆也不见了，我的心还是会挂念着你！”

白禛深深了呼了一口气，抱着南溪，亲了亲她的额头，“如果真有这样一天，你还是彻底忘了我吧，心里也不要挂念我了，不然我怎么能放心你？”

南溪不懂为什么白禛忽然说了这么伤感的事情，只是她莫名感觉鼻子一酸，有些想哭。

“这哪里是我可以控制的嘛。不想我这样，就千万不要消失！”

白禛想，这哪里是他可以控制的？

“白禛你干嘛想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是不是被噩梦吓到了？”

南溪压下心中的一点不安，玩笑着说道：“什么噩梦能把你给吓成这样啊？”

白禛抿着唇，“现在不想告诉你，如果以后有机会了，再跟你说吧。”

南溪“嗯”了一声，然后爬起来，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拍了拍白禛的肩膀安慰他道：“放心吧，梦都是相反的。”

白禛深吸一口气，“对……”

其实白禛还心有余悸。

他知道，梦中的事情并不是一点也不可能发生。

这一种假设，其实他已经想过很多遍了。

这也是他不愿意告诉南溪自己身份的原因。

只要不跟自己牵扯过重、和自己签订生死契，南溪就不会被他牵连。

如果……如果山海经的封印被彻底打破，他们被天道放过，就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南溪吧。

南溪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间，瞪大了眼睛，“睡过头了！”

“完了！完了！”南溪感觉跳下床，“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