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怀顿了顿,道:“有。”
“属下在陛下的梦里,是叫陶二龙吗?”
叶倾怀突然想起她和陶远第一次见面时,因为她脱口而出“陶二龙”这个名字曾经差点发生一场血案,最后她还是拿出李保全当挡箭牌才算是糊弄了过去。
如今想想,陶远如此在意“陶二龙”这个名字,恐怕李保全也未曾听过他这个名字。
但陶远当时还是并没有多做纠缠,而是十分配合地将此事含混了过去。
只是,那并不意味着他就不在意此事了。
叶倾怀看着他那双认真的桃花眼,道:“是。”
得到了她的答复,陶远收回了目光,他若有所思道:“属下明白陛下为何如此忌惮陆宴尘了。属下会替陛下盯好他,若他有异动,定会将他擒回来交给陛下。”
叶倾怀有些诧异,陶远竟然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她的说辞,而且对于监视陆宴尘这件事的态度立即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不禁有些迷惑地眯了眯眼,问道:“陶统领现在不觉得朕是无知孩童了吗?”
陶远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吊儿郎当的模样,似笑非笑道:“陆宴尘总说,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当好大景的皇帝,那就只能是陛下。属下以前觉得他的脑子里被灌了糨糊。但现在,属下觉得他说的很对。”
——
从汇生典当出来,天色还早,叶倾怀决定绕道去一趟崇义坊陆宅。
她突然有些好奇,她画的那张陆宴尘的小像是不是还挂在他的旧宅里。若是还在,她想把它带回宫去。
或许是因为战事,青龙寺的烟火旺了许多,连带着整个崇义坊都人流涌动。
陆宴尘的宅子看起来还是那么平平无奇,院门上挂着一只样式简单的锁。
叶倾怀和李保全在宅子外面立足,李保全立即会意地掏出钥匙上前去将锁打了开来。
他们来前路过文心堂时进去找胡叔要了钥匙。
胡叔表示,自陆宴尘走后,他将陆宅中的书都搬到了文心堂,便给院子落了锁,一直没得空去照看过,院中恐怕有些积灰。
那扇窄门缓缓打了开来,叶倾怀提着衣摆踏进了院门。
上次她来此,还是承天门一事后陆宴尘生死未卜时。
如今一晃眼,竟已经过去了半年多。
院中陈设未变,但是西厢房里的书架上已然空空如也,这间小宅里便再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当了。
叶倾怀推开了正房的屋门。
映入眼帘的一幕令她神色突变。
之前搁在正厅主案上的红竹被摔碎在了地上。泥土混着瓦盆的碎片洒了一地,文红竹的竹节和叶子似乎是被人狠狠踩了几脚,枝叶支离破碎。
主案后那幅题着“清风无私雅自爱,修竹有节长呼君”的楹联也被撕得粉碎,混在地上的泥土中,一地狼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