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后宫都鲜少涉足,又哪里来的“处处”?
“上次舒窈生辰,宫中都传说陛下宠幸了永和宫那位,连永和宫里的丫头都趾高气昂的。陛下知道臣妾多难堪么?”
顾飞燕说着,委屈得眼中泛起了泪。
她今日宴席上便吃了不少的酒,回宫后又喝了一杯催情酒,如今有些半醉半醒,倒显出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小女孩撒泼模样来。
听她这样一说,叶倾怀顿时明白过来。
比起迟迟未来的圆房,更让她生气的其实是被贵妃压了一头。
叶倾怀立即哄她道:“别听下人们乱说,朕从未留宿过永和宫。明日朕让人将那株南海珊瑚送到你宫中来,他们自然就知道谁更得宠了。”
顾飞燕闻言,马上抹了抹眼泪,展颜笑道:“臣妾就知道,陛下还是更疼臣妾。”
说着,她凑上身来,解开了叶倾怀系在胸前的披风带子,然后便要替叶倾怀宽衣。
叶倾怀微微怔了一下,然后抬手绕过她的脖颈,解开了顾飞燕系在脖后的纱带。
她的手绕回来的时候,在半空中停了停,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随后她右手腕猛地一抖,一记手刀无声地劈在顾飞燕耳后。
顾飞燕身子一软,昏倒在了叶倾怀怀里。
叶倾怀将她在床榻上放好,盖上了被子。
在确认顾飞燕是确确实实晕过去了之后,她起身走到了一旁的圆桌旁,在旁边的圆凳上坐了下来,她仍警惕地看着床榻上的顾飞燕,见她睡得平稳,叶倾怀才扶着桌面深深喘出了一口气。
随着这口气呼出来,叶倾怀的额上登时沁出了豆大的汗珠,整个人虚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她将落在顾飞燕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了圆桌上的摆设,脸色
刹时冷了下来。
圆桌上也摆着一只玉白的酒壶和两只酒杯。
叶倾怀掀开壶盖闻了闻,正是那个名叫“嬉春”的催情酒的特殊果香。
闻到这个味道,叶倾怀感觉胸口有一股燥热又蠢蠢欲动起来,让她身子发软,想要被人抚弄。
她本想将皇后敲晕后守在这里一夜等她醒来,再做说辞。但以自己眼下的情况,随时可能失去自控的意识,若是留在这里便太危险了。
她必须立即找到周守一,把身上这股催情的酒劲儿解掉。
叶倾怀抬眼往屋外看去,窗外隐隐有些暗红的火光,似乎是炭火的光芒,昏黑的院落中并没有人影。
她先前下过命令,想来今夜不会有宫人不识趣地来寝殿外守夜。
叶倾怀支着身子站起来,走到烛火边一一吹熄了屋内的灯烛。
她在黑暗中独坐了一炷香的时间,又起身看了看顾飞燕,见她呼吸均匀,才系上了披风,悄无声息地推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