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纹老祖,此事,你有何看法?”
帝乙心中有些烦躁,自从前些日子,那个自称昆仑山仙人出现,帝乙就察觉到,这天下,似乎出现了一些不可控的变数。
这让帝乙十分不安,于是帝乙让人暗中观察。这才发现,原来连九州之地,也有那么多,不被自己关注到的诡异之处。
“回人皇,老夫对万妖国之事,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影响,反而是这牛贺洲的和尚……老夫认为,需要人皇去重点关注。”
“毕竟我们对西方教,都不熟。他们所行之事,目的何在,也说不清楚。”
“而风波岛,本就是剑修著称,出现一两个剑术天才,也不足为奇。只是此行,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令人惊讶的天骄,人皇不得不防!”
云纹老祖没有说的很直接,毕竟有些事,不应该由他这个场外人开口。
人皇宫有祭师,有天相司,有些东西,应该由他们开口。
只是如今看来,还没有人开口上报。也不知这些吃皇粮的人,究竟在做何事!
“田家是我大商支柱,云纹老祖之言,本皇定会去留心。”帝乙面露忧愁之意,“本皇知道,封王之地其心各异,各家面上看起来敬我大商,其实心中所想,皆是不然。”
“本皇不愿点明,只恐战乱再起,我大商子民又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所以即便知道他们心有他想,只要还安分守己,善待我大商子民,本皇,可以视而不见。”
帝乙目光上扬,慢慢看向天花板,“这九州,尚未从战乱中缓和过来…”
“不瞒老祖,本皇前些日子,见过一人,他说他从昆仑山而来……”
云纹老祖心中一惊,瞳孔不由放大。
“老祖可知,那个人对本王说了什么吗?”
云纹老祖抬头,望着帝乙,摇头。
帝乙却是自嘲般轻笑,“他说,他可以赐我以长生不老,要我让百家黎民尊天神!”
云纹不语,九州天下的百族,早就有敬神之举,只是那些都由百家自发而为。
“除此之外,他们还想在泰山之巅修建神殿,在九州设神庭,选九州天下之名山奇水,立山水神祇……”
说着,帝乙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明白,如此一来,九州天下到底归谁,就说不清楚了。
云纹老祖越听越震惊,他自然明白,若真这样去做,九州的黎民,还有几人会听从人皇宫的安排?
不是说,山上仙不问人间事吗?
他们这是,要夺权吗?
可是,如此重大的事,帝乙为何要和自己说?
“老祖,你可有想法?”帝乙悠悠开口,就像是不愿打断云纹老祖的出神一样。
云纹老祖看着帝乙,这个坐上人皇宝座,就一直藏拙的九州共主。心中不由感概,如果不是昆仑山插了一脚,恐怕就是自己,也不会知道,帝乙之心,究竟装了什么吧!
“田家,定听从人皇之令,保九州天下安宁!”
帝乙只是笑了笑,也是,如果真有人出头,那还要自己这个人皇做什么?
“老祖,本皇还有一件事,希望老祖帮本皇解惑!”
云纹老祖微愣,今日之帝乙,与他日之帝乙,相去甚远。
“敢问老祖,姜榆罔,可有后人?”
云纹老祖猛然抬头,双眼盯着帝乙,呼吸都不自主的变快。
站在一旁的费子周瞬间紧绷起来,盯着云纹老祖,不敢有一丝松懈。
人皇大殿中,一股隐秘的压抑氛围,悄然铺开。雨师鬓角都冒出虚汗,心中万分不解,帝乙为何问出这样的话。
良久,云纹老祖拱手一笑,“人皇大义,尚还记得九祖炎帝。只是当年田家分化出来以后,我们便不再过问炎帝家事,如今,炎帝是否有后,老夫也不知道。”
缓了缓,云纹老祖抬头,笑着对帝乙说道,“人皇乃九州共主,想必知晓许多事,如若人皇有炎帝后人的消息,还望人皇告知老夫。想必炎帝后人,依旧心中念及天下苍生,或许可以为人皇分担一些压力。”
说道最后,云纹老祖的眼中,除了帝乙,已无他物。
原来,帝乙除了好战,心思缜密!
费子周身躯欲动,却见帝乙微微摇头,“老祖所说,本皇何曾不知。若非有他,逐鹿之争还不得知,究竟鹿死谁手。功成名就后消失在人间,本皇对他,倾佩至极啊!”
“榆罔弗能征。北狄黄帝,闻神农乱,以应龙为将,师熊、罴、貅、貙、虎为前驱,雕、鹖、鹰、鸢为旗帜,克补遂氏。”
“帝榆罔以刑天为先锋,渡黄河,与黄帝争於阪泉,黄帝断刑天首,三战,然后败榆罔。”
“榆罔葬刑天首于常羊之山,而后南走黄河不能去,欲北走大泽,再遇黄帝,崩。其后,姜氏三世不仕,避祸也。”
帝乙慢悠悠的复颂,可是目光却从未离开云纹老祖。而云纹老祖却是越来越平静,仿佛真的在听一个故事。
“老祖你说,这前人之话,有几分可姓?”
帝乙整理衣物,端坐在宝座上。
云纹老祖漠然摇头,“前人之事,如今又如何查证?而黄帝承神力仙军,又得万民相助,败炎帝乃是天命所归。”
云纹老祖沉吟片刻,“一如我大商成汤帝,将众生从弱夏手里解救过来!”
帝乙听后,哈哈大笑。
“老祖所说,甚得本皇心啊!”帝乙一转话锋,“老祖此行,也算是为我九州天下立功。他日本皇设宴,还望老祖赏脸!”
云纹老祖轻轻一笑,“老夫听从人皇安排!”
帝乙浅笑,这大商,始终是九州大商!而后才是,子家的大商!
深渊里的卧龙,本皇要一条一条的抓起来,看一看他的爪牙,是否还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