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戏班子内,一个小学徒替她师父回储物间放置头面,余光撇见在戏服后有个影子,原以为是同天拜师的小师弟想吓唬吓唬她,便放大了胆子走过去。
可当她走近,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带血的戏服,她被吓得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小学徒的师父闻声而来,看见晕倒在地上的小徒弟,忙把屋里的蜡烛点上,走到小徒弟旁边,轻轻晃了晃她手臂。
“阿梨,怎么了?”见小徒弟转醒了,李师父便追问道。
“戏服那里,有一件染血的戏服。”阿梨抬手颤巍巍地指着放置戏服的晾衣杆那,影子还在,那身衣服也还在那里。
“你在这里待着别动。”李师父慢慢靠近,走到那身戏服跟前,他伸出手去,要把它取出来。
“吱吱吱”一只老鼠从戏服裙摆里钻出来,吓得阿梨又是一声尖叫。
“安静,别一惊一乍的。”就他们说话的功夫,戏服不见了,只留了一地血,还有刚刚那只从戏服里钻出来的老鼠,在戏服消失后,也莫名其妙的死了。
随后李师父先把阿梨送回她屋子里,又返回了储物间,端了盆水取了块抹布,把戏服都挪开以免弄脏了。
李师父拧干抹布,一下一下擦着地面上的血,苦笑着回忆着她上一位女弟子。
她叫凌霜,生得眉目清秀,是个唱戏的好苗子,可偏偏却生了颗多情的心。
本想让她上台唱个一年半载,若是能出得好名气,便把戏班子交给她。若是不成,便帮她寻得个好人家嫁了,平平淡淡相夫教子也是好的。
“唉,作孽啊。”李师傅叹了口气,自从年初她与自己怄气,和他那三教九流的情郎跑了后,便再没有她的音讯了,想想也是荒唐,自己还遣人寻个三四个月,便也就放弃了。
刚刚那戏服他自个也瞧见了,是凌霜十五岁生辰时自己送给她的,也是她第一次登台时穿的。
清理干净了地上的血迹,李师父起身回房,他揉了揉刚刚擦地弯着久了的腰,自嘲着:“人老了,没用喽。”
第二天,许亦晨起床后,披了厚厚的披风,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昨晚没什么胃口没吃多少,今早被饿醒了。可是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原本的瞌睡瞬间清醒。
血淋淋的戏服挂在了离他屋子不远的树上,可能因为冬天的缘故,戏服上面的血已经凝固了,但恶心的臭味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