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让姐姐退出，那父亲怎么办，看着他去死吗？

说不让姐姐退出，可又将姐姐的安危置于何地？

若是以前的她，或许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父亲，可如今再让她去选，她只觉难以抉择，无论选哪一个都无法接受。

九思一向将自己的位置摆的清，也从不会以此去考验别人，别看她与黛玉现在关系好，可若真让其在她与林如海之间选择，最后被舍弃的一定是她。

因此，在看到黛玉为此有些纠结时，她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有些事顺其自然就好，你怎知最后是好，还是坏呢？”

黛玉听后却没应声，而是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说道：“那位不是说可以让我换你吗？若我现在答应，还来得及吗？”

九思闻言一愣，随即冷声喝道：“不许胡闹，这样的话以后也不许再提。”

她知道黛玉在想什么，无非是跟着她学会那些东西后，觉得她这个姐姐很厉害，完全可以不受皇帝的控制，可她却忘了，不受控制的人，才是最不能让人容于世的。

别说这个换人的法子不成，就是能成，那也不能让黛玉去做，若她也入了皇帝的眼，整个林家可就都搭进去了。

黛玉还想再说什么，张了张口，刚喊出一声“姐姐”，就被给九思挥手打断了。

九思知道她性子倔，若不说清楚的话，只怕她真会去宫里求那人，想了想，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想告诉你，人与人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就像有人出生便能衣食无忧，而有人努力了一辈子还不能温饱一样。

你我虽都是林家女，可我们从出生起就是不同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入局是我自己选的，我也从没怪过谁。

况且那人说的可以换人，是在事情未开始前，如今事早已成定局，你若再牵扯进来，只不过是又搭上了一个你罢了。

黛玉，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不管她再怎么厉害，那也只是一个人，是敌不过千军万马的，所以，别想那些不该想的了。”

更何况，她是不能对一国气运的皇帝动手的，不管她有再多的手段，再怎么厉害，只要她无法承担那个后果，那她就只能认栽。

上次被天道那家伙劈的伤可还没好呢，她可不想再伤上加伤了。

黛玉如何能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只是每每看着姐姐因为应对那些刺杀而无法安生时，总是会心生不甘罢了。

越是学的东西多，她越是明白姐姐有多厉害，可就是这样厉害的姐姐，却因父亲的一句话，皇帝的一个命令，就得当一个棋子，何其悲哀。

与其说她是为姐姐的境遇而感到不甘，其实更多的还是一种恐慌，不知自己未来的命运，是否也会因他人的一句话，而变得面目全非。

可不管她有再多的不甘，当她抬眼望向九思那双不带有一丝情绪的眼眸时，她也只能将那些不甘压下，闷闷的应道：“知道了姐姐，我不会胡来的。”

就像九思有自知之明一样，她同样也有自知之明，哪怕姐姐对她很好，很宠爱她，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可当姐姐真要动真格时，她也只能乖乖听话，根本反抗不了。

九思见此，不由叹了口气：“黛玉，我从未想过不让你做什么，必须得做什么，我也不想让你成为我羽翼下的金丝雀，因为那样的你，并不是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