沺黎的话让众人皆是一惊,
只见沺黎顶着她他那张苍白中带着晦暗的脸,眼下青黑,一看就像是得了重病且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众人心中默默为给沺黎化妆的海棠点了几根小蜡烛。
沺黎见众人的神情,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顺手在脸上一划,脸上的妆被这么一抹,整个脸又变成青一块紫一块,深一块浅一块,有的地方还起了点小球!
众人,“……”
海棠脱险了!
可是,我们要危险了!
沺黎看众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略加思索,恍然大悟道,
“我不能把她怎么样,只是我有话要对冀忞说。”
接着,沺黎又看了一眼冀鋆道,
“你可以留下来,我跟冀忞说话,没有背着人的必要。哎,你们也都可以留下来!”
虽然沺黎看着李宓等人的目光一派真诚,但是李宓和周桓当然不便继续留在房中。
周彪有点戒备和疑惑地看向沺黎道,
“你?”
沺黎白了他一眼,道,
“你要是担心,你就留下来听我说什么。你要是不担心,你就该干嘛干嘛去!”
周彪想到自己的妹妹虽然有时候胡闹,但还是有分寸。
于是警告性地看了沺黎一眼之后走出了房间。
沺黎见房中只剩下冀家姐妹后,跳下了床,拿起茶盏连喝几口,道,
“冀忞,你知道不?我其实并不喜欢你,但是没办法,大表哥和我哥哥喜欢你,所以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我这次才帮了你。不过呢,看在咱们相处这么长时间的份上,我发现你还是不错的,我又仔细想一想,你也并不是多么的讨厌。再说了,如果是从大表哥那面论咱们还是亲戚,那我也算是你的表姐,有些话我也得跟你说说!”
冀忞微微笑道,
“愿洗耳恭听。”
冀鋆暗想,估计不会有什么好话,且听听看。
沺黎看着冀忞,语重心长地道,
“你知道你自己有很多毛病吗?比如说吧,你这个人太古板,太固执,太不会变通,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太傲慢!你说说你,你住在人家淮安侯府里面,你怎么搞的,跟人家淮安侯府的小姐个儿顶个儿地相处的不好。这样下去,你的口碑和风评就会很不好!既然我已经帮了你,我们的关系也算比以前更近了,我有些话不吐不快,你想一想为什么淮安侯府的小姐们都不喜欢你。最近这段日子我跟你接触之后,总算是弄明白了!”
冀鋆还真有些好奇了,首先沺黎竟然会琢磨这些事情,而且,还让她琢磨出点子午卯酉了。
别管也没有价值,至少说明人家沺黎动脑子了!另一方面,是不是也说明沺黎关心忞儿?
还是,章吉生,或者章吉生身后的老板关注忞儿?
沺黎自己倒了一盏茶道,
“你看你一天到晚很少有个笑模样,这样就不讨人喜欢,你知道不?你每天都得笑,你要阳光,要朝气蓬勃!还有你这个装扮,你看看你,怎么素净怎么来,你再看看你,身上也没有几件贵重的首饰,你看你今儿的这些首饰太普通,这不是给你礼国公府丢人吗?你这样的装扮看起来精气神儿就不好,让人从骨子里开始看轻你!你想一想,同样是去赴宴赏花,你头上戴着一个木头做的钗子,或者是铜的,和头上戴着金的玉的,那能一样吗?”
冀鋆颇感惊奇,哎呀,难道古代就有“心灵鸡汤”和“励志语录”啊!
冀鋆想起前世那位被正科长和副科长打压的师姐,因为师姐学历和能力都很出众,副科长将师姐看成她上升路上的绊脚石,时刻想把师姐挤走。
同时,师姐又没有背景和靠山,加上副科长又经常在正科长面前添油加醋地说坏话。
比如,
“科长,你看她那个清高的模样,平时也不说经常请您吃个饭,安排您钓个鱼!您家里有什么事情,就是跟着大伙随点份子,她家也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不应该多拿点吗?她不就是学历比你高点吗?可是您也是大学生,又是老资格,她这是明显不尊重您!”
本来,师姐跟着大家随了份子,科长没觉得如何,让副科长这么一挑拨,“火气”顿时腾腾地往上冒!
科长就不想想,平白无故,你又没有多关照师姐,师姐为啥要为你做这做那?
但是人的脑子一旦进了水,抽水机,甘露醇都不好使!
终于有一天,科长的父亲住院,科长每天都去病房陪他父亲。
副科长来了精神,鼓动科长通知师姐,
“你以后只要出办公室,就要向副科长汇报!”
师姐忍住心头怒火,平静地问道,
“上厕所也要汇报吗?”
科长面无表情,冷冷地道,
“去厕所也汇报!”
说罢扬长而去!
师姐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屈辱,她在办公室,抄起电话预备给书记和院长打电话!
师姐的同事见状不好,赶快捂住电话,问怎么回事。
师姐那时候还不能做到淡然处置,气得心动过速,告诉同事
“科长每天去病房陪他父亲,我问问他有没有向院长汇报!如果他每天不在办公室,天天向院长做了汇报!我就天天向科长汇报!”
同事的立场是,一方面担心事情闹大,对师姐不好。
另一方面觉得科长人还不错,全是副科长挑唆的。
于是,劝师姐稳稳,她去做中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