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忞!你满意了?你是来看我的笑话?你做梦!国公爷不会放过你!美琳也不会放过你!冀忞!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礼国公府不要你,是我们淮安候府收留了你!你报答我们是天经地义的事!不就是取你点血吗?沺黎县主都能被取血,你有什么可矫情的!如果你乖乖地配合我们,我们这么多人就不用遭这个罪!我们——”
“你们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踩着我的鲜血享受荣华富贵!你们就可以一边折磨着我的身体,一边羞辱践踏着我的自尊,然后用我的鲜血,我性命,供养你们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最后,在我没有利用价值之后,再将我毒哑,毒死!”
“我是被圣旨指派,是你淮安候府主动请缨,求圣上允许,征得我的同意,我才去的淮安候府!我是被你们连哄带骗去的淮安候府!”
“难道是我冀忞求着你苏瑾,求着洪培菊,求着洪逑滨将我接到淮安候府的?是我求着你们,带我回你们淮安候府,被你们欺负作践?是我求着你们给你们侯府的美琳,你们的雨珗,你们侯府的玉颜做垫脚石?是我求着你苏瑾任由洪相林打我,骂我,毒害我?”
苏瑾张了张嘴,黑红的血液顺着她已经脱落得参差不齐,已经黄白的牙齿上滴落下来,整个人看起来阴森而狼狈,就如同话本子里面描述的“孤魂野鬼”的模样!
冀忞轻轻摇头,
“苏瑾,你所有的野心都在这一刻有了结果。你曾经妄想成为淮安候府首屈一指的女主人,甚至还幻想着成为陈国公府后宅里呼风唤雨的女子,你再看看你如今的样子,不仅仅是身败名裂,而且命悬一线,甚至是体无体无完肤,被人摧残,即使死后也难得超生。我真是不明白,就凭你,你哪来的脸,竟然妄想着这样尊贵的位置?哦,是的,你觉得你有一副好容貌?”
冀忞讥讽一笑,再次摇头,
“你以为你凭着你通房的身份,能够获取洪培菊欢喜,你就有了过人之处?而洪培菊将你送给陈拙鑫的时候,你又很快获得了陈拙鑫的欢心,你以为凭着你出卖你自己的身体,你就可以取悦了洪培菊和陈拙鑫,你就可以成为高高在上的侯夫人?或者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你哪儿来的脸面?你不掂量掂量,作为一个侯夫人,一个国公夫人所具备的素质,你有吗?你怕是没有明白,他们从头至尾,都是把你当成一个玩物,一个泄欲的工具而已!”
苏瑾猛地张开沾满脓血的牙齿,浓黑的血珠顺着牙齿缝隙,唇角流淌着,苏瑾呼呼喘着粗气,口里喷着血沫,对着冀忞恶狠狠的道,
“冀忞!你闭嘴!都是你!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如果不是你不听话,不乖乖地交出礼国公府的秘密,我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你礼国公府的秘密会给你们带来杀身之祸,我好心替你们担下这个灾祸,你们不感激我,反而处处跟我作对!看着我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嗯,你,你痛快了。”
冀忞简直要被气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将害人的理由说得这般冠冕堂皇,这般清新脱俗!
冀忞敛起笑意,眸底一片冰寒,一字一顿的道,
“不,我不满意!你如今虽然是罪有应得,但是你遭受再大的报应,也无法挽不回你对我的伤害!”
“苏瑾,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此时此刻心中充满了悔恨,但是其实你更多的是仇恨!你仅剩下的一丝丝的后悔,无非是后悔你当初为什么会那么蠢,会蠢的不可救药,蠢的去相信洪培菊和陈拙鑫在床上对你的花言巧语。你根本不是为自己伤天害理的行为做出的忏悔!苏瑾,你有今天,完全是你咎由自取。你有什么可抱怨的?”
“你害我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会诅咒你,我诅咒你苏瑾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苏瑾会祸及子孙,会连累你的儿子洪相林。果然,洪相林,这个禽兽,身上烙着你愚蠢恶毒的印记,走到了他的生命终点!”
“如今我的话应验,定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呼声!苏瑾你作恶多端,你帮着洪培菊,帮着洪逑滨,帮着陈拙鑫,害了一个又一个那么多无辜的人,你罪无可恕!这是上天对你进行的宣判!”
“噗!”
“嗬嗬!”苏瑾喉间发出瘆人的声响,唇角和牙齿上的黑血越来越多。
“噗!”
一口血,从苏瑾的口中喷薄而出,一下子竟然喷到了身边的一个香炉上!
生生浇息了里面的香火!
苏瑾直直地看着冀忞,冀忞整个人不知道为何会在她头上一米高的地方,居高临下,平静地俯视着她,接着,冀忞逐渐远去……
苏瑾头软软地歪向了一侧,重重地吐出了最后的一口气,身子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不!”
大殿上响起一声嘶吼!
冀忞远远看去,国师如疯魔一般冲到苏瑾的身边,抓起苏瑾的身子使劲摇晃!
而耳边传来陈拙鑫绝望的呼号,
“完了!全完了!不要啊!我二十年的心血啊!”
见到陈拙鑫如丧考妣的样子,与素日里的风度翩翩完全不搭边,冀忞的胸中忽然间好似乌云密布的天空射进了一束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