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洪逑滨嗤之以鼻。
洪逑滨和洪培菊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路人。比如,在亲情和利益方面,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利益!
洪逑滨根本不相信洪培菊的“鬼话”。
洪逑滨最初认为是洪培举看中了洪庆辉儿的家财,但是转而他又一想,即使是洪庆辉家资丰厚,也远远没有达到豪富的地步,这点钱财不至于入了洪培菊的眼。
难道是洪培菊的岳父家有适龄女子,要许配给洪庆辉?
如果是那样,叔父又置自己于何地?
坚决不能让洪庆辉跟自己一起去京城!
宁晓涛服下冀鋆的解毒药丸之后,便按照冀鋆的吩咐,正要缓缓地将手伸向小蛇。
此时,冀忞忽然轻声道,“且慢!”
宁晓涛和冀鋆不解地看向冀忞,冀忞低声道,
“堂姐,你是否认为这个蛇只对男子才会发起攻击?”
冀鋆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小蛇,闻言点头。
冀忞又道,
“既然如此,你是想让宁晓涛作为诱饵,但是万一他被咬到,如若我们的解毒丸有效还好,万一没效,岂不是伤了宁公子的性命?”
冀鋆听到冀忞的话心头大震,确实如此!
冀鋆深深后怕,她也是对自己的解毒丸太过自信了。可是世界上没有万全的事情,万一此蛇剧毒无比,解毒丸无效,就算宁晓涛不怪自己,自己日后又如何能够心安?
“依你之见呢?”
冀忞悄悄在冀鋆耳边低语几句,冀鋆顿时眉开眼笑道,
“如此甚好!还是忞儿考虑的周全!”
冀鋆看见花瓶里有鸡毛掸子,便让芍药把上面的鸡毛拽下几根,然后呢,又用丝绢将鸡毛包裹缠到了一根细细的竹棍上面,看起来象是一个小鼓槌。
冀鋆知道宁晓涛此时很晕,但她顾不上解释,对宁晓涛道,
“你若信我,请将血滴到这个布上!”
宁晓涛确实不明所以,但是他既然选择相信了冀鋆,便不再犹豫,咬破手指,将血滴到布条包裹的竹棍上面。
宁晓涛想到可能是用这个代替他的手去“打”蛇,如若这样,还是要比直接徒手去抓蛇安全得多。
冀鋆又让芍药服下了一粒解毒丸,然后又嘱咐芍药帕子折叠成双层将手裹上。
冀鋆目测小蛇不大,牙齿不会太长,应该不足一厘米,而帕子的厚度至少有半厘米。
这样,即使被蛇咬到长,即使被咬到,隔着一层比较厚的帕子,能够有一定的保护作用。
而且,冀鋆想,很多毒蛇并不是牙齿有毒,而是齿间腺体分泌的毒液有毒,顺着毒牙咬破的皮肤进入血液,致使被咬的人或动物或伤或死。
芍药的帕子上面已经洒了一些药粉,应该能够中和一些毒液!
冀鋆此刻不敢妄想“留活口”,只是希望小蛇别伤人!
即使她很讨厌南宫燕,即使南宫燕曾经用恶毒的手段对付她,南宫燕被咬也并不算无辜,不过此刻,她不能眼看着宁晓涛“以身饲虎”。
一是看得出来冀忞跟宁晓涛之间没有过节。
二是,宁晓涛刚才打算出手,可见此人还算有男子汉的担当。比洪培菊那样的拿着妾室,女儿做人情的要干净得多!
“你们磨磨蹭蹭地等什么呢!你们是想让南宫大小姐快点死啊!你们不把南宫大小姐救出来,我姐姐禀告皇后娘娘,让你们全家陪葬!”
一个尖利的声音从冀鋆身后传来。
冀鋆侧头一看,呦呵!不认识!哪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
冀忞看了一眼,低声道,
“沮渠青珊的庶妹沮渠碧绳。”
冀鋆心中暗骂,捧臭脚也不分个时候!难怪那些宫斗宅斗小说总说什么“姨娘生的,上不得台面!”
冀鋆此刻无暇理会,琢磨着这个蛇又小又滑,万一,一击不中,它从南宫燕身上跑到别人身上怎么办?
不料沮渠碧绳又开始呱噪,
“你们行不行啊?不行就别逞强!伤到了南宫大小姐,你们有几个脑袋?”
冀鋆知道此刻不是置气的时候,依旧不去理会。
芍药双手缠着厚厚的帕子,举着裹着布的竹棍缓缓伸向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