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您不签字画押,是何缘由?莫不是,您几次三番地来我们小店,又指名要见我这个东家,莫非是为了消遣我?”
冀鋆见二皇子迟迟不落笔,略带不满。
“不不!冀大小姐,您误会了!”源浅忙解释道,
“主要是我们公子做不得主,家中的生意都归老爷统一安排,我们公子这些日子承担了一项庭院的修缮事宜,请来的工匠都是外地的,听说了咱们“好邻居”的卷饼有名,很想品尝一番,我们公子心善,故而为他们订上几次。至于日后长远的合作,还需要请示老爷才能决定。”
二皇子如果在这里签字,按了手印,可不得了!
名字可以胡编一个,但是,手印做不得假!
传出去,二皇子用假名字跟冀家做生意,传到皇上耳中,还不得认为这个儿子太不着调,连个名字都不敢示人!整日里装神弄鬼地欺骗小姑娘,如何能堪当大任?
何况,不以真名字示人也就罢了,你别按手印啊!
按了手印,编再多的名字也没有用啊!这不是蠢是什么?让这样的人继承皇位,叔可忍,婶也不能啊!
源浅内心隐隐觉得对面这个小丫头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皇子府有冀家丫头的眼线?
这个认知令源浅身子不自主地一震!
旋即,源浅又自嘲起来,不可能!
然而,如果是广宁郡王,江夏郡王或者礼国公府的眼线呢?
刚刚展开的一丝笑意又在源浅的脸上僵住。
冀鋆笑道,
“哦,我明白了,就是你家老爷如今没放手给你呢!我看公子年龄也不算小了,至少比我年龄要大,还没有全面接管生意,难道你们家老爷更加看好你的兄弟?”
你现在还没有被立为太子,很大的可能,皇上不喜欢你!
二皇子心下不悦,脸色有些不好看。
源浅忙道,
“所以,我们公子想通过这次修缮事情博得老爷的赏识啊!还请大小姐多多帮忙!”
冀鋆心下冷笑,帮忙?帮你个大头鬼!我恨不得你死上一百次。
冀鋆,
“怎么帮?”
源浅,
“自然是请大小姐出手……”
冀鋆不等源浅说完,“啪”的一声将茶盏摔到了地上,冷笑一声,
“我凭什么帮你?就凭你每天花那点银子买我们的卷饼?我说你们够多不要脸?这么点的小恩小惠就想让我帮你们获得你们家族生意的掌门之位,你们想钱想疯了吧?”
二皇子,“……”
源浅被冀鋆的怒喝也惊得一愣,刚才还和和气气的冀大小姐,忽然发怒,令他猝不及防。
但源浅很快镇定下来,
“冀大小姐,何必说话这样难听!你帮了我们,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源浅索性将话挑明。
“别!”冀鋆一抬手,制止源浅,唇边扬起一丝嘲讽,
“卸磨杀驴的事情我没见过,我也听说过。有些人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不信,你们走吧!权当我没听过这些话!”
二皇子此刻也明白了几分,索性也不装了,他装模作样地饮了一口茶,笑道,
“冀大小姐还是不要这么快地拒绝我,你可知道,你拒绝的是什么?”
二皇子凑近一点,低声且极尽狂妄地道,
“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冀鋆与二皇子拉开距离,看着二皇子压抑且得意,还有点期盼的神情,一字一顿,道
“跟我无关!”
二皇子瞬间变了脸色,浮上一丝狰狞,
“你信不信我可以毁了你!”
室内瞬间异常安静,落针可闻。
冀鋆静静看着二皇子,片刻,冀鋆忽地莞尔一笑,
“毁了我,就等于毁了你自己!你舍得?”
二皇子神情更加扭曲,
“我将你抓进府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冀鋆笑吟吟地看着二皇子,二皇子只觉得冀鋆的笑容异常诡异,然后,一丝似有若无的香气飘散在周围,
在二皇子迷迷糊糊之间,耳边想起冀鋆的声音,
“我被淮安候府的苏瑾下了“葡涟”,你抓了我,我会让你整个二皇子府全部变成傀儡,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