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烟又被他居高临下的语气刺伤。
“李总又不是洪水猛兽,他亲自邀约,我哪有不奉陪的道理。”
她说着违心话,若是和程秉言不能和好,她对李哲还能更逢迎。
“作践自己,有意思吗?”
“阿言也不见得,会多顾惜你。”
余烟偏头,喉头艰涩,何尝不鄙夷自己,但她不需要谁的顾惜。
“燃哥这话,未免不合时宜。”
“您也不该总说阿言的不是……”
裴燃更觉得这女人,蠢得过分。
“我得走了。”她匆忙转身,一味闪躲逃避。
裴燃片刻的炙热和冲动,瞬间收得一干二净,眼底疏离冷淡。
不过余烟没走两步,有嬉笑声响起。
“会不会有人呀?诶好痒,言少好讨厌。”
“放心,都在前头跳舞呢,哪顾得上,宝贝,你可真是我的心肝。”
“嘶,坐上来一点,别压到我手。”
“嗯嗯啊……”
淫靡之声,纵行于夜色,肆意难耐,划破安静。
余烟无法再迈一步,声音隔着灌木丛传出,她下意识后退,白色圆柱背面,裴燃仍在原地。
看见她折回,裴燃勾了丝冷笑,他显然也听到。
“今天那个是你女朋友呀。”
“……嗯。”
“那样好看,难怪言少上心。”
“……她无趣得很,比不上你。放心不会撇下你的。”
“你是不是特喜欢她呀,都大打出手呢。”
“屁,老子挣得是面子。”
声音并没间断,仍在侵扰,偶尔夹杂谈话声。
余烟拎着衣物袋子,她攥得很紧,脊背笔直,月色像轻柔的纱落在她身上,她脚下踟蹰,目光闪过仓皇和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