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头的脸色涨红,梗着青筋虬起的脖子,大声质问道:“我平时对小春那么好,你凭什么说是我下的毒,仅凭你一张嘴吗?”
“没错!你根本没有证据,哈哈哈!”
说着说着,刺猬头越来越自信,劫后余生和恐惧后怕的复杂情感互相交织,忍不住大笑起来。
一旁的工藤新一却是摇了摇头。
“太明显了,垂死挣扎罢了。”
正如居维叶能根据一块骨头准确地描绘出一头完整的动物一样。
推断和分析的科学也像其他技艺一样,只有经过长期和耐心的钻研才能掌握。
一个真正擅长观察和分析的人,既已透彻了解一系列事件中的一个环节,就应能准确地说出前前后后的所有环节。
更何况,那个家伙从开始就看到了最重要的结论。
“通过嫌疑人的外在表现揣测心理,这并不是我所擅长的领域。”
作为一个侦探,工藤新一更喜欢用证据说话,也就是利用他擅长的痕迹学,慢慢解开事实的真相。
“你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你打算拿出什么证据吗?”工藤新一看向云川,眼中闪烁着些许异色:“不过,这么喜欢钻研人们的心理,难怪你会……”
果然,拥有这种水平的推理造诣,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调酒师?
刺猬头用大笑掩饰自己的慌乱,其他的人也在等着云川的回应。
“怎么犟嘴呢,证据什么的,我不是说了吗……”
云川有些麻烦地叹了口气:“我只是一个调酒师和无辜路人,又不是警察或者侦探,为什么你会找我要证据呢?”
“在你身上或者家里进行检测搜查,这难道不是警方的任务和工作吗,我记得碘化汞很容易检测出来吧?”
“哈哈哈……嘎?”
云川淡淡的语气也让刺猬头的笑声戛然而止。
旋即,额头处浮现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身上……家里……
他本来是打算让鹤田春慢性毒发身亡,最后伪造成意外坠崖,和警察玩一手死无对证。
结果没想到,和自己的“好兄弟”想到一起去了。
至于他施毒的证据……
当然还没来得及处理啊!
工藤新一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坐在那里就联想到整个过程了吗?”
他需要到处收集线索,和疑犯搏斗才能破案。
而云川破案好像就是凭借自己的“想象”和“洞察”。
只需要窝在椅子上,端着一个美味的蛋糕,闭上眼就能破案了。
这种推理作为定罪过程,当然是不严谨的,无法作为给犯人定罪、伸张正义的依据,犯人只要铁齿铜牙打死不认,根本拿他毫无办法。
但是,就像云川说的那样。
他又不是侦探,他只是一个调酒师,最多算是一个服务行业的从业者。
这种破案方法,作为推理过程当然没有问题。
答案既然已经有了,那么,就算是废物如警视厅,也可以按图索骥找到线索。
“对人心的洞察力很强,或许与他的职业有关吧。”
工藤新一对面前这个叫做云川的男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如果让他给这种破案方法取个名字,那就是……
——心证推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