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紧紧揪住床单,想要钻进被窝,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可她不敢,怕声音的主人发现。只能紧紧闭着眼睛,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睡着了。
声音的主人像是听到了丝塔芙心底的话似没有再出声,就这样,又安静了许久。
正当丝塔芙要松一口气时,一阵冷风钻进被窝,紧接着,一双细腻带着冰凉触感的手正从外探了进来。
“我好怕,你陪陪我吧~。”
丝塔芙猛地睁开眼,贴着她眼睛的是另外一双无神的眼。
丝塔芙尖叫,“啊——”
随着尖叫,一脚踩空感淹没丝塔芙,吓得她再次睁开双眼,这一次浅蓝色双眼失焦的盯着天花板,是这个年代特有的,带着一点点灰的白,还是她喜欢的北欧风。
是梦啊。
都快忘了安眠药虽然能让自己快速睡去,却也能让自己陷入噩梦。
趟在床上的她双手陷进柔软的床面上,全身乏力地歪着头靠在枕头上,长发被汗液沾湿凌乱得贴在脸颊旁,落在雪白的布料上。
起不来。
和她死前服用的同一款,当初怕自己和那人一样特地选了个药效好的。本身服用成人一粒计量对小孩来说是过量药剂,这使得丝塔芙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连那如天空晴朗的蓝眸都雾蒙蒙。更别提那梦,吓得丝塔芙全是湿漉漉的。
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只手左右摆动着,丝塔芙眨巴眨巴蓝色的眼眸,直到眼底的水雾散去才彻底清醒过来。
顺着手臂往它主人看,哦,是杰夫。
“你做噩梦了吧。”杰夫隔着被子把丝塔芙扶起,让她上半身靠在床头上。他伸手将凌乱的发丝抚到耳后,“你先缓一下,我给你倒杯水。”
视角越过杰夫,最先注视的是左边的床,十分平整。
果然,一晚上没有回来。
冰凉的液体划过喉管徐徐淌入胃里,寒冷钻进胃里逃到身体四处使丝塔芙打了一个寒颤,真是让人讨厌的事实。
棉被被掀开一个小口,从里探出一只珠圆玉润的小脚,还不等人往上看就被长长的裙摆遮住。小脚的主人双手微微张开,指尖穿过被汗水浸湿的长发,慢慢将其理顺,整个过程缓慢又细致。
药效真的很不错,以自己浅眠的精神状态没有被她们起床所惊醒。
只放了一壶水的原木色长桌旁聚着几个孩子,丝塔芙刚才喝的就应该是这一壶里倒的。
她们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一道男声打破了宁静,“也不知道,爸爸妈妈有没有在找我们。”
“恐怕是找不到了。”丝塔芙苦笑,还是无法指望外面人,“这个地方是壁炉下面,怕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说完,又担忧得瞄向受了那个男人拳脚的几人,“你们还好吧?”
杰夫派克两人脸色并不好,这有可能和他们身上被换掉的衣服有关,毕竟男性是不会喜欢居人之下。尤其是派克,受人控制就罢,遭人凌.辱这会让他有致命的屈辱感。
派克十分阴沉,“没什么大碍,昨天的事,索菲娅和我们说过一遍,趁那个叫奥德修斯的人没有回来,我们把这个房间检查一遍。”
虽然能猜到他们一定详细问过索菲娅,不过,嗯,对于早早开始独立的白种人,他们还是有种违和感。
是
他们太过于冷静了,无论是昨天的突如其来,还是今天陌生被锁着的房间,即使早独立也堵不住满满的违和感。
将着一切收入眼底,丝塔芙只是顺从点点头。
整个房间很大,从房子外面看,完全想不到这栋房子下有如此大的地下室,不知道是德玛西自己挖的,还是买来就有的。
这个房间里,只有六张床、一个衣柜及一张应该是给他们用来吃饭的桌子。衣柜里有各式各样的衣服,它们有一个共同点,白色。
其他什么都没有。除了生活用品,没有任何线索。
几人聚在一起,分享着自己的发现。
1.除了奥德修斯那张成年单人木床,其他五张都是1.5m*80cm的木床,对几个女孩子来说还好,对男孩来说有点憋屈了。
2.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是新的。衣柜里除了一小部分奥德修斯的衣服有穿过的痕迹,其他各种尺码的服装都是新的,应该是德玛西为今年的万圣节新准备的。
对以上两点,索菲娅说出来她昨天的发现,“昨天奥德修斯掀开被子拿枕头的时候,我看到,他床底下有四个印子。”
闻言,露娜走到那张大一号的床旁,掀起床单半趴着地上,本就昏暗的房间,床底下更是暗暗的。但不难看到,床底下比周围浅一点似重物压过的四个小方块。
“看距离,是和小床差不多大小的物体。”
“应该是人长大了,小床换成了现在的床。”
“他现在看上去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小床给我可刚刚好,那么他在这里呆了多少年?”丝塔芙惊呼,“起码有七八年啊,怪不得连他的头发都长到了地上。”突然间,丝塔芙能理解索菲娅昨天的话了。
“难道我们要和他一样关到成年么?”索菲娅沮丧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