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上已经敷好了脂粉,画好了精致的妆容,她姣好的面容在脂粉的装饰下更显高贵优雅,然而,皇后不过二十一二的模样,眼下却流露出失去了光芒般的疲倦黯淡。
赵诺清拿起梳子开始为皇后梳发,皇后的头发黑如墨、柔如水,她问:“皇后娘娘想要梳什么式样的发髻?”
皇后笑道:“赵才人对簪子有研究,想必对发髻也了解,倒不如你为本宫设计一款,宫里那些样式本宫都腻了!”
赵诺清轻声回了句“是”后,便开始为皇后梳起了发髻。
如瀑布般柔顺的发丝在赵诺清的手指中来回翻转穿梭,不一会儿便形成了一个小花苞似的发髻,皇后心中赞叹赵诺清娴熟的手法,双眸透过铜镜观察着赵诺清的表情,却见她神色自若,毫无波澜。
“你……没有什么想问本宫的吗?”皇后终是忍不住开口道。
赵诺清一边认真梳着发髻,一边回道:“嫔妾不敢相问,还请皇后娘娘指点迷津!”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声音微沉,“你倒是沉得住气,本宫没看错你!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本宫有意施恩于你,如今皇宫上下皆道你是本宫的人,对此,赵才人没什么想说的吗?”
赵诺清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皇后显然是不想让她继续装傻,若她一直不开口,皇后便一直追问,直至她避无可避。
她无奈的小声叹息,恭声回道:“嫔妾感念皇后娘娘的提携,却不知,嫔妾能为娘娘做些什么?”
皇后眼里流露出满意之色,“赵才人果然聪慧,知道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本宫很欣赏你!既然如此,本宫便直说了!你应当知道,本宫入宫多年,身边却无子嗣……”
皇后的眼里中闪过一抹哀戚之色,却是语气极为平静的道:“本宫三年前曾怀过一个孩子,可惜,本宫和它缘薄,只在本宫肚子里待了六个月便离开了本宫!”皇后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你可知他是怎么没的?”皇后嘴角扯着一抹苦涩的意味问她。
赵诺清的手中挽着最后几缕发丝,摇了摇头。
皇后没有子嗣这件事,她在苏全的嘴里听过,据说那一胎后,皇后便再未怀过胎,宫内时常传闻,皇后娘娘因着那一胎的流产,伤了根本,再不能生产了!
身为皇后,大昭国的国母,不能为皇上留下传宗接代的嫡子是一件多么让人绝望的事。
只是为何流产,却无从得知。
皇后的语气不再似方才那般平稳,双手紧握,眼眶已然猩红,布满了怨恨的道:“是皇上啊!皇上他喝醉了,他将本宫推到床上,撕扯本宫的衣裳!本宫奋力挣扎直至腹痛难止、羊水破裂,皇上的酒意才清醒一点!六个月的孩子,他已经成了型,可孩子胎位又不正,本宫用尽全力也没能保下他,也因为如此,本宫伤了根本,从此再不能有孕!”
赵诺清的手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听着皇后的话,回想着她所见的到皇上,她不敢相信,皇上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对一个孕妇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