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没跟我说过。”崔希楷再一次强调，朴层桐不可能什么事都跟他说的。相反，朴层桐找他的事情，他也发现了一个共同点，他在这里面就是一个工具人。

“他精得很，知道什么事情该找什么人。”

“我也知道什么事情该找什么人去做才能事半功倍。”崔钟贤觉得做生意要不是看不懂这一点，那是要吃苦头的。

“嗯，他在利用我。”崔希楷点点头，这个道理他也懂，只是本以为朴层桐没这么深的心思，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层次还不够，需要再沉一沉。

“你被人利用了，怎么不生气？”崔钟贤对崔希楷的态度感到新奇，这还是他认识的崔希楷吗？要说崔希楷不计较吧，可崔希楷便又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要说崔希楷小心眼吧，这会儿知道被朴层桐利用的事实，又表现得风淡云起的样子，真是让他搞不懂。

“互相利用嘛，有什么好生气。”崔希楷真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朴层桐利用他，他又何尝没利用朴层桐呢。他帮朴层桐出主意，如果朴层桐采纳的话，他正好以此来验证他的思考模式、处理方式是否正确、哪里需要改进。

正因为有利可图，他才不介意让朴层桐利用。可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叔叔，他活得很累。”

崔钟贤没当真，他以为崔希楷在开玩笑。可当他看到崔希楷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顿时愣了一下。

“你是在层桐？”

他觉得朴层桐并没有如崔希楷所说一般，反而他觉得朴层桐挺会’享受‘的。就拿朴层桐入主sm公司到现在，在他看来sm公司的一些措施，李秀满就是一个背锅。如果没有朴层桐的点头，李秀满敢做这些吗...

这么多年下来，朴层桐在背后享受，李秀满在前面挨骂。

“嗯，他是既要也要的人，名声想要、好处也想要。其实，这也不算什么事，这个社会没人可以拒绝得了。只是叔叔他太注重名声了，他思想包袱太重，道德标准太高，所以才说他活得很累。”崔希楷点了点头，他说的就是朴层桐。

坏人做了一辈子坏事最后做了一件好事那叫浪子回头；好人做了一辈子好事最后做了一件坏事那叫原形毕露。而朴层桐显然不想被人说出原形毕露，因此只能兢兢业业地保持这样的人设。

“按你的意思，没道德反而是好事了？”崔钟贤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跟不上这个时代了，怎么还会有人嫌弃道德高的人。

“只要没什么道德，别人也休想道德绑架。叔叔要比大伯、李载榕要容易对付一点，不是吗？”崔希楷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笑着问着崔钟贤。

“你说的很对，你叔叔比他们要更在意名声。”崔钟贤对崔希楷的回答感到满意，连带着也对崔哲元感到满意，看样子崔哲元教的还不少。

“所以多累啊”崔希楷摇了摇头，他是不愿意做朴层桐这样的人。

“既然你觉得他这么累，你又跟他这么要好，这次怎么不帮他对付赵文虞？”崔钟贤说这话倒不是为了试探，而是他也想不懂崔希楷怎么能无动于衷。这件事不仅仅牵扯朴层桐，还牵扯了崔希楷最喜欢的李尹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