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负责留守西城的沈忠有些惊讶。
但好在沈忠即使身在城中,亦不忘派人侦查城池周边,尤其是沔水水道的情况。
在孟达等人乘船而来的时候,就已被发现了。
而且第一次奉命独自守城,就是这么重要的地方,沈忠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上次随同赵累坚守江陵,他跟那位关将军麾下将领可是学了不少守城的东西。
西城乃是申家老巢,多年经营之下,比上庸城的城防还要牢靠一些,而且不缺物资。
守城之物早已备妥,孟达所部看样子尚不满万,故而沈忠虽惊不乱。
“城内守军听着!”孟达意气风发的在城外叫嚣,“上庸被我大军攻下,蜀军已尽被剿灭!刘禅、马超皆已被俘,尔等若想活命,还是尽早开城献降了吧!
“倘若此时不降,待我大军开来破了城……哼哼,那时若受苦,可莫怪某未提醒过尔等!”
“哈哈哈哈……”
城头忽然传来一阵大笑不止,这笑声实在太过自然,任谁都能听出来,这绝对不是故作镇定的强笑。
孟达心中一阵恼火,手中刀向城头一指,怒道:“何人发笑!”
“哈哈、哈,呼……”沈忠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向前几步扒着城墙看向城外的孟达,“自是乃公在笑,汝欲何为?”
“你!”这一句乃公给孟达气的够呛,大家都是文化人,哪有在这种场合骂街的?
可对方就骂了,不仅骂了,还没打算停。
沈忠笑着指向城下:“太子何等样人?马将军亦威名赫赫,似汝这等豚犬之辈,亦妄想战而胜之……莫非是想笑死乃公,以不战而破我西城?”
周围士卒见沈忠嬉笑怒骂,完全不将城下敌军放在眼中,也都放松下来,此时都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而且孟达不威胁他们破城之后如何如何还好,这一说反而更坚定他们死守的决心了。
孟达见骗不了他,又问道:“汝是何人?”
“好说,乃公姓沈名忠,正是汉中王太子亲军赤星军一小卒也。”沈忠骄傲的挺起胸膛,仿佛在说自己是汉帝国大将军是也。
能不能别每句话都乃公、乃公的?
孟达被恶心的够呛,但此时仍冷笑道:“哼哼,不过一无名小卒,也敢在此口出狂言。魏王已许某封侯之位,尔等若降,亦有封赏,岂不好过在此做一小卒?”
“哼哼,乃公这太子麾下一小卒的身份,旁人便给个将军亦是不换。”沈忠面色一冷,斥道,“尔等要攻便攻,否则休要在此聒噪,扰人清净!放箭!”
两旁战士顿时挽弓射箭,一波威吓的箭雨射出,孟达匆忙拨马后退,又是惹来城头一阵哄笑。
好在羞恼的孟达并未失去理智立刻下令攻城,而是使人在城外安营下寨。
他要再等等,自己突然引军出现在后方西城,城内军心民心定然大乱,就算这无名小卒仍欲顽抗,其他人恐怕也会心思活络起来。
而且这怎么说也是申家的大本营,申家人听说曹军大胜,那还不上赶着给自己开城?
到时候自会有人提着这沈忠的脑袋,开城献降,他孟达不必急于一时。
于是他便每日使人向城内射劝降信,等待着城内生乱。
这也是无奈之举,他率兵至此最大的意义就是利用突然性与假消息让敌军自乱,其实成功的案例亦有不少……总不能真让他拿自己的四千部曲去攻城吧?
然而射进去的信都如石沉大海一般,完全没有回音。
西城依旧风平浪静,那沈忠依旧每日活蹦乱跳的在城头上辱骂于他。
又气又急的孟达哪里知道,西城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申家人了。
而就在孟达一无所获的时候,关兴也已率领大军,突然出现在了房陵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