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壮一番话，将背主投降直接描述成了烈士一般的壮举，已经把他心中的道义枷锁彻底打破了，给了他走下来的台阶。

哪个男人不渴望出人头地，建功立业？

于是曹魏各地基本还拿“谷、帛”充当硬通货。

“是是，草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牛大壮一如既往眼神呆滞，神色怯懦，就像个好欺负的傻大个。

接下来，差得只是在背后再推他一把了。

这块帛不大，但却代表了诚意，证明他投诚之后，汉军不会亏待他。

但这话还是有夸张成分的，事实上按照现在的进度，襄阳城墙至少还能再撑上数月不垮。

就在城门长的呼吸更加粗重，还有些头晕目眩之际，仿佛催眠一般的声音再次从旁边传来。

“既已说定，我便先走了。”牛大壮说罢轻巧的窜上灶台，动作之轻巧灵活，和他高大的身形完全不匹配。

因此他一看牛大壮拿出一块质量上乘的帛，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了。

那城门长依旧没说话，对于牛大壮的意思，他心里明白的很，但人是感情动物，接受需要一个过程。

“傻婆娘，快把金子藏起来！把我藏的酒拿出来，咱们夫妻今日好好对饮一番。”

曹魏国内的货币经济此时崩的一塌糊涂，甚至各地百姓从南方开始，私下里流行起了蜀地发行的直百钱。

牛大壮嘴角一勾，一把将他扶了起来：“既是关将军麾下，你我便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待事成之后，某定向关将军禀明你的功劳。”

那城门长呼吸渐渐粗重起来，眼珠乱转，显然心中动摇不已，正在天人交战之中。

回到家中的城门长也很满意……能踹对方屁股，小小报复一下的机会，以后可再不会有了。

城门长起身，有些紧张的问道：“兄且放心，却不知需小弟如何？”

但是这些事情，哪是对方一个小小城门长能够看得到的？

这帛包着的，居然是两块马蹄金。

啪！

马鞭一声炸响虽然听着吓人，其实只抽在了地上。

倘若襄阳守军能成功拖进冬天，那利用温度水泼城墙，便能快速加固，这样一来战事恐怕就要拖进明年去了。

牛大壮探手入怀，从其中拿出了一块上好的帛。

“兄且慢行，何须如此麻烦？”城门长连忙苦笑着拦下他，“兄且随我来。”

只是他刚要开口表忠心，却见牛大壮将这帛打开了。

一道金光差点晃瞎了那城门长的眼睛。

眼见对方没出言驳斥，牛大壮就知道有门，直接挑明了道：“今你若归降，不仅可以保全自己一家的身家性命，更可保无数同袍、与城内无辜百姓的性命！此乃大义大善。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真金，更别说得到了。

“以你的出身，就算侥幸不死，也就是当一辈子守门的了。我看你还颇有胆识，若是归降汉军，关将军和陛下想提拔人才，出身从来不是问题，你或可有番大作为也未可知。”

胜了自不必说，哪怕曹军败了，只要别把有生力量全葬进去，襄樊也会等来援军。

噗通一声，城门长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抱拳道：“君之所言，令在下茅塞顿开。在下虽身微力寡，亦愿投关将军麾下，为匡扶汉室效犬马之劳！”

当然，饼虽然画出来了，你日后能不能真的吃到嘴里，那可就不是他牛大壮负责的了。

翠娘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懵懵的说：“这是怎么了，不过了？”

“少废话！”城门长兴奋的在她屁股上一拍，“老子要做一番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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