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可是送子观音?
云皎:“是江嫔娘娘。”
江嫔俏脸薄怒:“你竟敢说我让你恶心作呕?”
“只是娘娘方才这么问,嫔妾如实回答心中所想之人,并没有娘娘所说的意思在,娘娘误会了。”
“熙贵人既然不适,就在宫里好好休养,”皇后淡淡开口,打断了二人的唇舌交锋:“昨夜皇上赐了熙贵人辇轿送至未央宫过了一夜,早上吩咐膳房独自给熙贵人开一桌,皇上心细,提前吩咐太医院拟的药膳菜单为熙贵人滋补身子,你也要懂得顾重自己的身子,莫要使皇上忙于朝政的同时,还要操心你的身子。”
皇后说时,掩藏在袖下的护甲尖都快将掌心抠烂了。
以往从来没有哪个妃嫔得到皇上如此仔细的照料。就连淑妃,皇上对她的爱护,也不过是补品药材流水一样送到她的宫里,好的让她先挑。
皇后却想要的,正是这份像寻常人家夫君对妻子的体贴爱惜,由于物质上的不丰富,只能从细处表达爱意。
“熙贵人的身子这样不济,怎能侍候皇上!?”
江嫔率先发难。
其他人面色有些不好。
皇后这一段话,将云皎受到的优待全道出来,让这帮妃嫔恨得牙痒——皇上什么时候这般体贴过人?肯定是这狐媚子装病邀宠,求得皇上这番恩赐。
“都是姐妹,臣妾从来不拈酸吃醋,只是熙常在这三天两头请太医的,还半夜兴师动众扰了皇上歇息,还请皇后多加思量。”冯嫔附和道。
至于被针对的本尊?
云皎陷入了强烈的怀疑人生。
怪不得她早上吃什么菜都觉得嘴巴一股药味。御膳房的功夫算好的,不仅原料处理妥当,将那药食两用之品的鲜美诱发出来,可这就得说到另一种原住民的观念了——主子们觉得多少带点药味,才有真在养生的感觉,所以厨子故意保留了一部分药材的味道,主子们才知道自己吃的是药膳,是故意的。
“是啊,这可是其他姐妹从前没有过的。”
“在皇上身边事事谨慎,即使疼了冷了有点微恙都是忍着的,哪像熙贵人这样,还使皇上不得安宁。”
“许贵人这就说到点子上了,谁没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在圣上面前都是忍着的,别过了病气给皇上才好。”
议论声四起,皇后慢慢冷了脸色。
这正是她乐见的,怨声沸腾,她才好站出来为妃嫔主持公道。
“都是嫔妾不好!”
就在这时,云皎拿起手帕,在眼角抹了抹。
想假哭,没能成功憋出眼泪,将就着看吧,她长叹一声:“嫔妾已经跟皇上说过,不必为嫔妾请太医,可皇上就是不让,非要怜惜嫔妾!”
云皎接着说:“许贵人身体不适,为什么皇上不给您传太医?是因为不想吗?”
许贵人:“……”
“早膳也是,嫔妾明明说想和皇上用同一桌席,皇上却坚持让嫔妾单独吃一桌,嫔妾不想的,嫔妾心里也难受!”
面对源自嫉妒的构陷,一切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与其反省自己,不如放飞自我。皇后不是喜欢代她秀恩爱,给她拉仇恨吗?不必了娘娘,她亲自来!
她眼睛红红地捂着胸口:“听姐姐们这么说,嫔妾都不敢吃皇上赏的药膳了。”
看见众人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云皎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