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熙嫔娘娘正在偏殿歇息。”
宫女说。
熙嫔救人有功,皇帝来时特许了不必出来迎驾。
谢知行嗯了一声,迈步走去。
他原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只仓惶可怜的落汤鸡,不料刚挑开帘子,扑面而来的就是食物香气。
“臣妾参见皇上。”
云皎刚放下筷子,谢知行就摆摆手免了她的礼。
理智告诉他,熙嫔能够逆转生死,最不必被担心安危的就是她,可当他坐帝辇过来时,除了遇溺的大皇子,一直隐隐悬在他心头上的巨石就是她。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臣妾身子壮健,没有大碍,注意保暖驱寒即可。”
“没让你喝药?”
云皎摇摇头,谢知行没听他的,直接点了个太医进来。
“臣参见皇上,参见熙嫔娘娘。”
一个中年太医走进来行礼,头一抬起来,云皎就认出来了。
这是上回那个非要给她开药的太医。
怎么又是你!
每一样都可苦了。
云皎每次喝完都要存档,避免发生啥事需要读档的时候,还得重喝一遍苦药。
她运用毕生演技,努力憋出一个冷酷凶恶的眼神瞪向章太医,希望他能懂事。
章太医被瞪得一激灵。
他完全收到娘娘的暗示了!
他给云皎仔细把了脉,用比她好十倍的演技摆出了凝重的神色:“皇上!熙嫔娘娘的身子骨虽然好,但妇人最忌受寒挨冻,这寒气入体,休养起来就是百天的功夫。”
云皎:?
上次一周,这回起步就是三个月?
她合着冬泳一回就得坐月子了?
云皎强笑道:“这就不必了吧!臣妾不过是下了回水。”
章太医超懂的,当起捧哏:“是娘娘谦虚不愿居功,娘娘这病养起来大有讲究。”
“章太医尽管说,”谢知行道:“挑重点说。”
闻言,章太医再次肯定了自己讨好熙嫔的举动,看这安全露脸的机会不就有了?他开出了长长一条滋养补品的名单,又说了衣食住行要注意的事项,由旁边的贡眉认真记下,总之把她呵护得比瓷器还仔细娇贵。
云皎弱小可怜又无助:“皇上……”
谢知行颔首,让他出去:“把熙嫔的情况在太后和皇后面前再说一遍,就按你现在说的说。”
在越要命的事情上,他越缺少常人里“感动”的那根弦。
静妃看顾失职,再心痛难过,也是该罚,只是不在当下提,免得让大皇子徒生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