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库门，原本是幻都三教九流的居所，后来这里也居住过许多文人墨客贩夫走族，有一阵子，这样一间石库门前后上下要住五户人家，没有洗手间，楼下是共享的厨房，而这个五福里里弄里，私密空间与公共空间交织在一起，一共有前后50间这样的石库门建筑，大约能住300户人家。

林小奕站在五福里里弄的唯一路口，大约一刻钟之后，三辆重案组的警车悄然而至，当地的派出所也派员来协助搜查，两只警犬被牵引到现场。

里弄入口由两名警员守着，并拉起了警戒线，整个里弄的人只进不出，随后大家分成两组，拿着冯大爷的照片，对里弄里的石库门住户进行逐户排查。

林小奕带着几个警员，负责第一排民居的搜查，章琳菲负责第二排的搜查，李大白带着另一组人至最里面的一条里弄搜查。逼仄的小弄堂里，散发着下水道的污水气味，放眼望去，凉在外面的衣服、裤子、被单随风飘动，弄堂口，有一个门卫，他负责这个弄堂的唯一进出的口子的日常进出看守工作。

“师傅，你最近有没见到这个人来过这里？”林小奕拿着冯大爷的照片问坐在弄堂口的门卫。

“让我看看。”门卫接林小奕手中的照片，把自己的老花镜戴上，仔细的在手里左右辨认了一番。

“这个人肯定不是这里的住户，我对这里的每一家每一户都非常清楚，谁的下巴有个痣，谁的腿脚不灵便我都非常清楚。”

“而这个人我虽然印象不深，但他肯定是来过我们这里。”门卫大爷努力回忆这几天进出的情况，“对，我想起来了，大约是十天前的傍晚，这个人从弄堂的大门外进来，神色有点慌张，好像是在躲避谁似的，我问他找谁，他说进去找一个朋友。”

“那他是单独一个人进来的吗？”

“是的，当时他是一个人进来的，没有看到他和其他人说过话，然后拐进了弄堂。”

“进去后，往哪个方向走？”

“右转进去了，我也没去细管他，我这边每天进出的人非常多。”

“那除了住户，这边陌生人来的多吗？”

“不多的，每天来的有两个拉粪的，还有几个街口的房地产的中介和看房的租客，整个里弄里，一天下来，没有什么陌生人，大部分都是这里的住户和租客。”

“拉粪的？”

“我们这里是老式的小区，有几幢还没有改造下水管道，没有抽水马桶，都是老式的马桶，每天倒粪的都要来一趟，住户都要下楼倒马桶，倒粪的就把粪拉走。”

林小奕简直不敢想象，在国际大都市幻都，竟然还有地方使用老式马桶的民居。

“那后来，你有看到这个人离开过这个里弄没有？”

“那还真没有，不过我并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待在这盯着人进人出，有时候上个小解，去吃口饭的功夫，人可能就出去了，所以我虽然没有看到他出去，但他可能也出去了，反正这十天我是没有再看到他进出。”

既然门卫说他进了弄堂往右边走了，那么就着重排查右边的房子，那里已经有李大白的一组人在搜查了，大家人手拿着一张冯大爷的照片，逐户扣门询问，里弄里闲来无事的老头、老太看这么多警车到弄堂里，纷纷走出狭窄的屋子看热闹。

“警察同志，这是出什么事情了。”住在五福里三弄20号的李老太太拄着拐杖问。

“没事，警察办案。”

李大白拿着照片问大家，“各位大爷、大妈，这个人你们可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