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受不了秦霂的嘲讽，更接受不了他对他们之间关系的定义，情绪忽然崩溃，直勾勾盯着秦霂，眼眶瞬间泛红。

秦霂看着她泪眼涟涟的模样，最终还是忍不住心软。

“念念你说得没错，你随时可以一脚把言玺踢开，我也不是非把顾南枝留在身边不可，可凡是发生过的都会有痕迹，不像你说的那般云淡风轻。”

秦霂拉着温念走到沙发前坐下，语调多了几分柔和，可说出的话却依旧不遂她的意。

“阿霂，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真的爱上顾南枝了吧？”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妈抢走了我爸，她还害得我伤了腿，险些不能跳舞。”

温念没能讨到秦霂对自己的心疼，反倒察觉出了他对顾南枝的怜惜，情绪越发不可收拾。

最后竟然直接冲着秦霂吼道。

言语间满是伤心和愤怒。

在眼眶里蓄了许久的泪珠子，也终于忍不住滑落。

秦霂瞧着她眼里的泪花，眸色渐渐变得温柔。

可那温柔里却又隔着一丝隔阂，看似亲密无间，却又始终无法回到从前。

“抢走你爸爸的是她妈，跟她无关，再说当年那场意外，她伤得比你重。”

本来秦霂都快要心软了，可听见温念没完没了地往顾南枝身上泼脏水。

她的脸色瞬间便又冷了下来。

虽然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可当年那场意外，顾南枝无论身心都比温念伤得重更深。

“顾南枝还真不是一般的狐狸精，竟然连你的魂都能勾走。”

“阿霂，你变了，太令我伤心了。”

见秦霂话里话外都在偏袒顾南枝，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温念心里跟刀戳似的。

红着眼睛看着眼前越来越陌生的男人，连声音也压得极低，甚至透出嘶哑。

说完她便像曾经无数次赌气那样，转过身，夺门而出。

可出了办公室的门，她却又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着秦霂追上来。

只可惜她等了又等，都没见秦霂追出来半步。

反倒是韩越笑盈盈迎了上来：“温小姐您要回去了吗？要不要我打电话帮您叫司机？”

韩越瞅见温念眼底还未散去的微红，又见她怒气冲冲的，便知道她和秦霂的见面不怎么愉快。

心头不由得暗爽。

话里的笑意几乎要收不住。

“不必了！”

温念听出了他幸灾乐祸的心思，狠狠赏了他一记刀眼，大步离开。

“唉，顾小姐输就输在脾气太倔，她要是像这个女人一样，一哭二闹三撒娇，秦总哪里端得了这么久啊。”

望着温念狼狈离开的背影，韩越忍不住小声感叹，却并非为了她，而是为了顾南枝。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心灵感应这回事儿，五号公馆里正对着镜子捯饬的顾南枝冷不丁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