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潇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赵天赐想起来先前他差点被陈潇以临阵逃脱罪给砍了。
赵华裳也回神,身怕陈潇会再追究,当即大袖一挥,先下手为强,要论功欣赏。
至于赵天赐,若换以前,她定然张冠李戴,将功劳全都怼他身上,可这一次她想怼也怼不了呀。
赵天赐就是扶不起的赵阿斗,众目睽睽,百双眼睛都在城墙上看着,功劳是太子的,她不好徇私舞弊,只能以赵天赐有功有过,功过相抵,既不赏也不斩。
说完还试探性的询问陈潇,“太子,你意下如何?”
陈潇嗤之以鼻,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都行啊,你开心就好,你开心最重要……”
赵华裳撇撇嘴,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
最后,为了让他不再纠结这事儿,便也对丐帮第一军五千人进行了奖赏,赏完就该罚了。
“娘娘,殿下,西凉王大逆不道,率兵造反,其罪当诛!老臣认为要将所有参与的人全部坑杀。”
八万人全部坑杀?这得造多大孽?满朝震惊!太歹毒了吧!
最重要的是,陈潇先前已经放过话了,降者不杀,只杀主谋,现在又要全部坑杀,不等同于让太子的信用扫地吗?
兵部左侍郎立马反对,“不可,臣认为要言而有信,西凉王造访是他的事儿,既然叛乱已平,朝廷应该直接定主谋之罪,其他降兵应当宽恕。”
“左侍郎,连造反都能宽恕?这也太轻了,会起不好的头,你是再告诉所有人都能来造反,打得赢就打,打不赢立马投降,因为大离朝廷有过先例,降者不杀。”
话,充满了讽刺意味,但也有点道理。
左侍郎拧眉,“臣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身为将士,服从上级命令,乃是正理,何罪之有?又不是他们人人都有反心!而且殿下都已答应,只杀主谋,倘若反悔,失信于天下,朝廷在百姓心中还有何信用?”
“放屁。殿下答应是殿下的事,和朝廷有何关系?加之当时情况紧急,殿下不得不那么说。相信天下黎民会明白这个道理。”
另一个大臣又跳了出来,“若按你所言饶了造反的叛军,那他们该如何处置?放虎归山?倘若卷土重来,这个罪你担当的起?”
太子一党算看明白了,这些人是真要坑杀几万降兵啊。
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杀人,而是想将锅推给太子,让他失去信用。
左侍郎也无语了,脸憋得通红,没办法,看向陈潇,想听听他怎么说。
陈潇大笑出声,这年头,大离的朝廷还有点儿用吗?几万人马都不知怎么处置?恐怕他们除了杀,都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安静,安静。”陈潇沉声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人总有犯错的时候,犯了错就杀,那天下还有人吗?内忧外患还不断还杀杀杀,有点脑子吗?让他们进行劳改,不香吗?”
“这……”
众臣面面相觑。
陈潇冷哼,“怎么?不行吗?”
陈霸天眼中阴鹜一闪而逝,出列道:“殿下,数万降兵数万张嘴,饿了喝风管饱?渴了喝尿能解?
不能吧?所以口粮是需要朝廷支出的,朝廷哪有那么多闲钱,国库空虚不知道吗,太子太想当然了。”
陈潇直直看过去,就算陈霸天伪装的再好,那张脸也已扭曲到微微变形。
没办法,陈霸天本想借着西凉王的势力,一举灭了太子和女帝。
谁知西凉王这么没用,反而让太子出尽风头,这对他而言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