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枣和肉是兰花的拜师礼,小念你别嫌少,这块羊肉是娘让给你送的。”李素心一进屋,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哪用得着什么拜师礼啊,现在都不兴这套了,赶紧拿回去,这羊肉你也拿回去,留着明天卖钱或留给孩子们吃,我家里就我自己,亲戚也不多,肉足够吃了。”本来就是因为她结婚,大嫂家过年才没有年猪杀的,她哪能还要羊肉呢。
虽然家里娶三房媳妇都是这么办的,但是谢小念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礼不可废,你要是不收,那就不是真心要教兰花了。”大嫂不容拒绝的说道。
两人推辞来推辞去的,最后想了个折中的方法,拜师礼谢小念就收着了,但是羊肉的话,她就只要了一半,剩下的又让大嫂带了回去。
大嫂和兰花走后,谢小念想着近几天也不想吃肉,就准备把羊肉和猪肉一起给腌起来,等过年的时候再吃。
可谢小念刚准备下手腌羊肉,就觉得一股巨大的羊膻味直冲脑门,立马就有些反胃、想吐。
忍着胃里的不适,谢小念屏住呼吸,匆匆给羊肉、猪肉抹了几把盐之后,就赶紧给挂到了西边的屋檐下,等喝了两杯空间井水,又把手用肥皂洗了、4次,谢小念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要是再多来两块肉,她说不定真能给熏晕了。
第二天生产队里则又分成了两拨行动,需要卖猪肉、羊肉的人家,就派个人,大家一起赶着牛车去乡里的收购站卖肉,而其他的社员,则被组织着去生产队的塘子里起鱼。
谢小念他们这第二生产队的塘子,就在生产队的外围,快挨着田地的地方。
虽然现在是冬季,塘子里的水比夏季时少了一大半,但是水塘还是不浅的,有大人的腰窝那么深,根本没法直接下水摸鱼,而队里也没有什么鱼网。
因为没有抽水机,所以社员们就只能把塘子周围的冰敲碎,然后在塘子里,用事先准备好的木板和雨布,圈出一块,然后把圈内的水用水桶给舀出去,等水变少时,再用泥垒出一堵墙来。
而木板和雨布,则需要在其他地方继续用。
而围起来的地方,都是塘子的边界周围,塘子的中间是不抓鱼的,一方面是中间不方便弄,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留下一些鱼,让塘子里的鱼能生生不息。
而塘子边,围着的地方,水舀的差不多了之后,社员们就开始抓鱼了。
等社员们抓完之后,队里的一些半大小子就会接着下水摸,虽然此时没有什么大鱼了,但是也能拣点漏,弄些小鱼小虾、泥鳅、螺丝啥的,而这些则是不用上交的。
不过通常家长是不会让孩子下去摸的,毕竟现在是冬天,水还是很冷的,他们也买不起胶鞋,就这么赤着脚去摸鱼,很可能会冻出病的。
男人们负责抓鱼,而岸上事先安排好的妇女,则负责煮姜汤,温高粱酒。
因为天冷,抓一会儿鱼,男人们就会上岸喝碗姜汤、喝杯暖身酒,等身上烤暖和了,再继续下水。
而下水摸鱼的半大小子们,也能混碗姜汤喝喝。
等去卖肉的壮劳力回来后,也都加入了摸鱼的行列,就这样,一直到半下午,这场起鱼行动才算是结束。
随后岸上二队长则开始和其他干部、社员们一起,把摸上来的鱼清点下,然后按人头进行分配。
最后经过计算,不论大人还是小孩,每人都能分斤鱼,而下去摸鱼的人,不但记个满工,每人也可以多分斤的鱼,也算是公平公正了。
因为谢小念闻着塘子周围的味道,老觉得特别的腥,胃里也不舒服,所以只是在远处看着,并没有往跟前凑。
加上大嫂去赶集了,许母也不愿意来凑热闹,而之前认识的几个队里的人,也还不够熟悉,所以谢小念在寒风中远远的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回家了。
就连她自己分的那条鱼,也是让公爹帮忙领的。
谢小念晚上吃过饭,就准备去大嫂家,把自家的两条鱼拿回来,早点处理好。
到大嫂家时,谢小念发现卫国好像在生闷气,于是就疑惑的问道:“卫国,你这是怎么了,看着这么不高兴。”
“甭管他,今天爹没让他下水摸鱼,正在那生闷气呢,晚饭都没吃。”大嫂李素心接道。
“你现在还小呢,水那么冰,要是生病了怎么办,而且还有可能会落下病根,到老了就会腿疼,甚至路都走不上来。”谢小念听是此原因,耐心的劝着许卫国。
听到老了会走不上来路,卫国的脸色才算是好些,而且明显还有些后怕,庆幸自己没有下水。
等和其他人聊了一会儿,也查验了兰花的背书情况,并布置完新的任务之后,谢小念见天色不早了,就说道:“大嫂,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分我的鱼在哪啊,我回家给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