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伯没有作声，他怎么不明白，在乡村的日子，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个，从小被母亲弃养的人，每天呆在乡村的土房子里，暗无天日，一食一餐都是问题。

父亲整天酗酒，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的生活状况，以至于十几岁的男孩子，还被认为六七岁，因为发育实在是糟糕。

在加上火灾，他的那张脸，每个人都会露出鄙夷或是同情的神情，时时刻刻让他觉得自己是一条恶心的癞皮狗，苟活在世上。

那段日子唯一的光，便是一个比他小很多的女孩承诺他，每一天都会送吃的给他，不会嫌弃他的长相。

她说过，皮囊永远没有灵魂可贵，她说过，很多很多哄人的鬼话……

多年后再见，她的那句话，至今让他记得。

她说：先生，你生的真好看。

他那副皮囊，哪里是生来的呢？他那副生来的皮囊，能看吗？沉京颜，最擅长撒谎。

他半眯着眼睛，望着远方，“那你说说，小时候的事。”

“那可就太多了，行吧，就当打发无聊的时间了。”

沉京颜看着暗夜里的水流，像是醉在了回忆，“我小时候家境不好，但是有一个特别疼我的阿娘，她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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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这，她的眼睛微微泛着泪花，是啊，没有人比阿娘更善良。

她可以无条件地借钱给别人度过难关，即使自己已经生活得很艰难，她告诉自己，无论身处什么境遇，都应该留有初心。

“我们一起生活了十来年，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捡来的，可她对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你知道吗？这在乡下，真的很少见，有的父母就特别狠毒，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