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凛上前扯开‘茄子 ’的面巾,只见他的一张脸肿胀得如同快要撑破的气球一般,从他脸上的胡子渣勉强还能看出他是个男的。
瞥见茄子男惨不忍睹的遗容的雅儿和月儿顿时互相挽住对方惊恐万分地望望安乐又望望木凛,齐刷刷跺着小碎步迅速飘离她们二人一丈之远!
以后绝对不能得罪这两个人啊啊啊!
雅儿和月儿一个悲壮地比起兰花指遥望远方,一个泪流满面默默抚上自己俏丽的容颜,二人仰天长啸:我这花一般的脸若是变成和这‘茄子’一个德性,我就去死!
木凛探探茄子男的气息,皱着眉抬头对众人道:“人死了。”
众人顿窘:能不死吗?这一屋子的毒气简直集天下歹毒之大成啊!又是发酵馒头一个样,又是浑身抽筋口吐白沫什么的,饱受折磨而死啊这是!
安乐吃力地把安婧抱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后便往这边凑过来,望了死去的茄子男一眼,心烦意乱地道:“这个可不关我的事,你们都知道我用药是为了杀飞蛾,谁让他自己闯进来的。”
嘴上似乎毫不在意,事实上安乐的心中满是旁人无法察觉的说不出的难受和害怕,她的手在隐隐发抖,怎么也不能平静,在此之前,她连个鸡都没杀过,又怎么能蓦然接受一个活人死在自己的手里?
越是装作不经意地看向躺在地上死绝了的男人,安乐就越是不知无措。
慕倾嫣定定望着她,叹气道:“不必太过介怀,不光明正大地从门口进来的人显然是见不得光的人,若他不死,谁能料到他的到来是给我们带来厄运还是好事呢?”
安荷也把安乐有些惊慌失措地小表情看在了眼内,觉得有些看不过去,她一巴掌拍在安乐的肩膀上,开口道:“这位姑娘说得对,不就是误杀了个人嘛?多大个事?你问问我们在场的各位有几个手上没有沾染着别人的鲜血的?你丫的给本小姐挺起胸膛来别老丢我们安家的脸好不好?!人死了就死了,最多逢年过节你给他多烧几张黄纸!不然还想怎滴?”
“我这不是可能会坐牢嘛!”安乐委屈。
“呵,有本小姐在,我看谁敢动你!我都还没计较这家伙爬我们房间里来呢,他自己不长眼丢的性命,还能怪在我们头上不成。”安荷叉着腰,义正辞严。
这也算是安慰她吗?有人撑腰是极好的,可安荷这家伙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安乐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对她的话作回应,毕竟无意间整死了个人,加上这两天的事情那么多,这件事的发生让她的心更乱了,让她一时之间怎么好受得了?心中堆积的抑郁不是别人几句话就能扫荡一空的,不过她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她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早该适应这个世界的生存方式了不是吗?
“木凛,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雅儿也是个精明的,她目光一挑,示意木凛动手。
“是。”木凛点头,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她手上已经多了一双黑色的鱼皮手套,鱼皮手套并不罕有,但它是每个制毒者必备之物。说到这鱼皮手套,也就是用普通的大鱼除鳞去肉取得一张皮,骨头自然是用不着的,然后用药水炮制,去腥和让它变得无论什么时候都处于柔软状态,之后就缝制成一双手套,它因为有很强的柔韧性不会那么轻易破掉,而且它很薄不似其他布制手套那般厚实,使用者能从指尖感受到手指碰触物体的触觉,最重要的是它能隔绝各种毒物。木凛这时用到鱼皮手套也是防范于未然,以防茄子男身上藏有毒生物或者一触即发的毒^药。
“公子,你看这个……”木凛翻着翻着突然一怔,把从茄子男身上摸出的一块不大的青铜令牌送到安乐跟前。
“这是……”安乐皱眉,认真地打量起这块青铜令牌。突然,她好像醒悟到什么,这令牌是青铜所铸,而上面只得一朵绽开的莲花,一朵青色的莲花,显得十分妖冶而诡异。
“是青花教。”慕倾嫣替她肯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安乐瞬间勒紧拳头,眼中怒火正盛:“好你个青花教!下完毒还敢回来,今天毙命于此真是老天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