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个去,你看那阿姨凶神恶煞的就要过来了!大哥,你快帮忙拦住她啊!”安乐吓得汗毛根根倒竖,哧溜一下便缩到离愁身后,紧紧揪着他的衣摆不肯放手。
虽然本来就是来救她的,但是看她这没出息的模样,离愁倒不怎么想救她了。难怪人家老娘觉得安婧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换他他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给她,虽然他也没有女儿。
“你、给我、放、手!”离愁咬牙切齿一根根地掰着安乐的手指,使劲把她往自己身前拉。“看着你这衰样就来气,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就不能自己想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难题吗?整日躲在别人身后,等别人也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可如何是好?”
“你让我自己怎么办!”安乐惊恐地看着他,生死关头,大哥你不是要在这个时候给我传授心灵鸡汤吧?
“这是武力值的问题,我压根就没有这个硬件啊!我跳出去她一巴掌就能把我呼死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忘了我是哪儿的老板吗?我如果挂了你一毛钱工资都拿不到!醉仙阁的美酒你也别想再沾一滴!”眼看琼兰靴子一跺,蹬脚就冲自己飞过来了,安乐叫得无比凄厉,赶紧松开离愁的衣摆,改为死死抱着他的腰。
离愁冲安乐笑得像一朵绽开的花儿:“谁管你。”
说着,离愁提腿就往后一踹,安乐脚被蹬得一崴,安乐带着一张大写的惊恐脸,整个人飞了起来,接着被离愁一个过肩摔冲琼兰丢了过去。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要抱回家抱你姐去。”离愁冲安乐抛了个媚眼。
安乐啪叽一下摔在地上,抬起脸一脸愤恨地看着离愁,气得说不出话来。
说时迟那时快,琼兰原本直行的剑拐了个弯,直直向安乐的背刺去。
安乐不会武功,可她对威胁到自己小命的东西一向直觉是无比的精准的,就在此时她觉得背后猛地一寒,不由浑身一抖,耳听着琼兰的衣摆虎虎生风,她不敢怠慢,忙缩起手,咬咬牙横着往左边一路打了十几圈滚,生命的回归和潜能的挖掘让她此时比上辈子广场里互相尬舞的大妈还如狼似虎。
“嘭!”冷不防,安乐滚着滚着,一脑袋狠狠搁床柱子上了,原本就因为打滚整得眼花缭乱,再这么一撞,安乐的头又是剧痛又是嗡嗡作响。
“小乐天,小心身后!”身后传来离愁的惊呼。
我小心你妹啊!不就是你把我摔出来的吗!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大哥,生死关头一脚踹人出去讲什么心灵鸡汤!
安乐跪在地上咆哮,抱着嗡嗡作响的脑袋,痛苦不堪,无奈背后跟了个夺命的女人,容不得她稍作歇息,只得连忙伸手往左右摸了摸,勉强挣开眼眸看清身周,忙一个趔趄钻进了床底,她的床又大又宽,而且房间内光线又不足,床底可谓是漆黑一片,她一钻进去直接就不见了影了。
琼兰好歹是暗卫里有头有脸的人,如何轻易做得出钻床底这种有失身份的事,没想到这小兔崽子武功没两下,逃命的功夫倒灵活得很。
“有本事你出来!我尚可考虑留你个全尸!”琼兰气得不轻,那白衣道士所作所为显然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所以她决定趁他大意之际,把这小鬼一击毙命!
“大婶,你没毛病吧!我看着是想找死的样子吗?”安乐的声音闷闷地从床底下传出来,兮兮索索的声音听着像是往床底里爬得更深了。
“你找死!”琼兰咬牙切齿,哪怕是训练有素的暗卫,她也是个女人,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不介意自己的年龄和容颜的,安乐的一声‘大婶’无疑是在火上浇油,火上加火。
安乐又是急又是怕,脑子在飞快地转着,打是肯定打不过她的,离愁这家伙又在抽风见死不救,只能靠自己了……
可是她能干嘛啊!
难道要她跳出去跪地求饶吗?那两个女魔头连安婧那么小的时候都没有放过过,又怎么会对她有怜悯之心,更何况人家本来就是来杀她的啊!
对了……
对了……
她还有防身用的毒!
都收纳在她平常随身的腰带和小腰包里!虽然平常不在房间里制''毒,没有其他什么材料可以置人于死地的了,可东南墙角处还放置了一坛防潮湿用的石灰……
安乐咬着唇,死死瞪着床底外透进来的点点烛光,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你不仁我也就不义了,我安乐的小命可不是谁都能拿的!”
若非死别,绝不生离,这是她对二姐的承诺。
所以谁也不能让她死!
“嘭!”盛怒中的琼兰一剑把床劈开了两半。
“哼,我看你这小鬼还能躲哪儿去!”琼兰冷哼一声,一剑挑飞了半边床,狠狠刺向安乐的后背。
剑气刺得安乐头皮都发麻了,侧身避之不及,手臂被划了深深一道口子,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看到安乐真的受伤,离愁顿时不淡定了,卷着拂尘便掠了过去:“臭婆娘,我让你和她玩儿呢,你还真下毒手,这么好看的孩子你也刺得下去,怜香惜玉你懂不懂!”
“找死!”对于离愁的无礼,琼兰是千百个火冒三丈。
可离愁岂是泛泛之辈。
琼兰毫不犹豫地提起一剑,离愁飞扬的拂尘却挡来了 ;琼兰提脚踢向安乐,却被离愁一个翻身轻飘飘地拍开了;琼兰猛地靠近挥起一掌,不料离愁一个强硬的手刀又跟了上来。不管琼兰对安乐作出何攻击,都仿佛被离愁洞穿了似的,早早在途中拦截了她的去路,如同泥鳅一般抓不住,甚是滑溜。
琼兰凶狠地看了他一眼,翻身挥剑便他刺去,目前看来,还是专心解决眼前这个男子方能行事!
安乐捂着流血的手苦不堪言,最近怎么不是被打就是被割伤,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牛筋丸吗!
你给我等着!
离愁和琼兰正打得起劲,不,应该说琼兰正渐渐落在下方,说到底还是修士和凡人的区别,离愁不管是在修真界还是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连邢傲雪都不一定可以压制住他,更何况是琼兰。无规矩不成方圆,修士们一个个无不是能力惊人,所以修真界有修真界的约束规矩,比如不可过多干扰俗界的轨则,也不能轻易伤害普通人的性命,所以离愁动起手来也多了一些顾忌,因为符的威力巨大,所以除了一些防御符,离愁并没有对琼兰使用其他爆破力惊人的符,都是用的拳脚功夫相对,琼兰这才有机会得以和他纠缠上半盏茶时间。
“喂――!”琼兰被离愁逼得节节败退,冷不防眼角一花,旁边传来安乐一声嘶吼,或许是因为危机意识太强,她心底突然涌起一股不安,让她不由自主地扭头冲声源处分了个神,岂料就是这一看,直接让她一败涂地。
一股白色粉末冲她扑面而来,当她扭头的时候便已经近在咫尺,直接被白色粉末覆盖了整张脸。
是石灰。
“我……我的眼睛!”琼兰当啷一声丢了手上的剑,痛苦地捂着火辣辣地在灼烧的眼睛,眼泪不断涌出来。
离愁也发出了惨叫:“死小鬼!你怎么对我也下手!这是什么,我的脸――!”
一时间,整间房子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青烟,其中还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异香,光是琼兰嗅到的,便已经不下五种。
她感到内息在翻腾,她试图强力去压制,可是不仅无用,甚至七窍开始流血了,连身上裸''露的肌肤都有了异样的感觉。
她暗叫不好,这明显是中毒了!这小鬼――
她强忍着眼睛和身上的痛意,慌张地呼喊着邢傲雪:“主子,主子!”
“嘭!”许是因为空气中弥漫的各种毒''性的干扰,邢傲雪竟然有那么一丝恍惚了,被慕容渊狠狠一掌拍飞了出去,撞在墙上顿时出了一口腥血。
邢傲雪落地娘跄两步,擦了擦嘴角的血:“果真是一丘之貉,若不是这厮的手段,我未必会输你。”她指的自然是安乐刚刚一边蹦哒一边用天女撒花似的姿态撒的各种毒。
“自以为是!若不是我不能伤你性命,你当真以为你可以和我苦苦纠缠这般久?”慕容渊冷哼,言下之意,他纵然不愿,也是手下留情了。
“哼,谁知道呢。”邢傲雪冷笑,自从从邢瞿老手中接下暗卫,她纵横多年,还真没有败过给谁。
她就是这么一个高傲自负的女人。
邢傲雪皱了皱眉头。
纵然这毒伤不了她的性命,可如今多多少少也起了作用了,这毒不同于五陵镇的,各种各样的混合在一起,均在这狭小的空间互相发挥着作用,竟然让人有种想晕眩无法喘过气的感觉,邢傲雪能感觉到它们虽不致命,却也有足以让人生不如死,就在此时她脸色一变,紧紧捂着了抽痛的心口,这是血液要凝固的前兆,体内的经脉血液一旦流淌的速度变得缓慢,心跳便会加速,呼吸便困难,这种状况之下,要强行使用内力是不可能的,用不着半刻钟她便会晕倒在这里,醒来定然已经成为阶下囚。
这个臭丫头,真真是藏了些好手段!
“主子!”琼兰眼睛看不见了,只得听声辩位赶到了邢傲雪的身边。
“我们走。”邢傲雪咬着牙死撑着,一把揪住琼兰掠了出去,哪怕是离去时,也不忘留下一句恶毒且充满怨恨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