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凉顿了顿，轻声道：

“但我又没办法真的去责怪你，因为是我们自顾自闯进你的生活，觉得跟你在一起很开心，觉得你很好欺负，于是不停的想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哪怕我们已经有所改变，也无法避免的打扰着你。”

“对你来说，或许，我们每个人都很好，你不想放开任何一个人，所以也只能放开所有的人。”

“其实……我还挺高兴的，因为你曾经的全部是苏柔然，而现在，我总算在里面占据了一部分。”

“但……我真的高兴不起来，如果成为你心中一部分的代价是被你抛开，我宁愿你没亲过我、抱过我，我们还只是每天晚上简单聊聊天的关系。”

江风哑口无言。

小凉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轻声说：“我发现我其实还挺讨厌你的，优柔寡断，一点也不男人。”

江风苦笑一声，怔了会儿，方轻声道：“你确实应该讨厌我，我也确实是个很自私的人。”

“今天我过来，也确实是希望跟你们做最后的道别。”

小凉凝望着他，“只是因为我们又一次打扰到你的职业生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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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怔怔说：“不只是这件事。”

“我跟苏苏姐分手以后，本以为和你们就算是断掉了所有的联系，可以一个人安安心心的打职业了。”

“谁曾想，你们会一个又一个回到我身边，还是以我无法拒绝的方式。”

“你们每个人都开始做出了改变，开始让我开心，开始更为我着想，开始变得越来越让我喜欢。”

说到这里，江风苦笑了一下，“但这是有代价的。”

“因为我，彻彻底底喜欢上你们了。”

“然后我所看到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发现，原来只有你们可以肆无忌惮的表达对我的喜欢，我却不能表达对你们的喜欢。”

江风露出了失落，轻声道：“哪怕我十分渴望能跟你们再进一步，我也必须清楚，一旦做出选择，就会伤害到另外的人。”

“我只能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地周旋着，不敢对任何一个人做出更加亲密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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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长，我就感到了无比的疲惫。”

“然后我就特别特别想从你们身上得到更多的东西，来弥补这份疲惫。”

“我曾恶意的揣测过——你们明明是情敌，却能每天都相处得很和睦，彷佛已经彼此之间确定好谁当大老婆谁当小老婆了一样。”

“紧接着，我又开始幻想也许我只要招招手，甚至可能不止是左拥右抱那么简单，也许我那些低俗卑鄙的念头也可以得到满足。”

“再后来，随着你们愈发的纵容我，我越来越享受你们围着我对我表达喜欢的感觉。然后慢慢任由内心那些肮脏龌龊发散，去做一些不会让你们生厌，又能让我更加得到满足的事情。”

“你们没有拒绝，所以我又一点点压低底线，越来越放纵自己，越来越无法自拔，让自己彻底沉浸在这种欲望之中。”

“直到那天在飞机上我对你做了那种事……当时的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要跟你有更多的亲密接触。

“可是当我回过神来，我却不可抑止的去想其他人，总感觉……很对不起她们。”

他歉意道：“小凉，对不起。”

“那天回去之后，我想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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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头来，还是接受不了无法全心全意面对你们的自己。”

“再这样下去，我只会一错再错，最终做出我们都无法承担的事情。”

“我想也是时候，为我们之间的感情作个道别了。”

他笑了笑：

“别怪我留到最后才说，你知道的，我只能在最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