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马一春也留在了旅馆，三个老爷们住在一个屋，两张床，聊天聊到半夜。大多是瘦猴在吹嘘，马一春在感慨。秦笑更多的体会是，无论在哪个世界，生活真的都太不容易。

第二天一早，秦笑就离开了县城，坐了汽车去上山村了。他回来一趟，怎么都要去看看苏云霞。

还是那个朴实宁静的小村庄，还是那个干净的农家小院。

苏云霞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搓洗着衣服，一个身影出现在身前，遮住了头顶的阳光。

她抬起头，对上那张坚毅的脸。

“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苏云霞搬了个凳子，让秦笑坐下。

“回来有两天了，怎么洗这么多东西？”秦笑看到院子里已经晾了很多衣服还有床单被褥之类的，地上的盆里，还有大半没洗完。

苏云霞蹲下继续搓洗着衣服：“嗯，攒了两天，就这么多了。”

两天就能攒这么多？秦笑虽奇怪，也没多问。

“我进去跟奶奶打声招呼。”

苏云霞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见秦笑已经起身进去了，就闭上了嘴，继续洗衣服。

秦笑一进房间，就闻到了一股怪味，味道不重，但还是能闻的出来。

苏老太太躺在炕上，见秦笑进屋，也没什么反应。

秦笑瞧着，老太太的精神，比之前差多了。

“奶奶，我是秦笑，我来看您了。”

苏老太太眨巴眨巴浑浊的眼睛，颤巍巍的往前探了探身子：“是谁呀？”

“我是秦笑。”秦笑坐到炕边，靠近了一些想让老太太看清楚，却找到了那古怪味道的来源，正是从老太太身上传出来的。

“哦哦”老太太又躺了回去，过了一会又自言自语道：“大力跟媳妇回来啦，”

秦笑皱了皱眉头，苏老太太这是怎么了？好像不认识自己了。

“我奶奶现在不怎么认人了。”苏云霞走进屋里，靠着门框，脸上有着深深的疲惫。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也就一个月的功夫，开始是偶尔湖涂，后来就不认人了，生活也不能自理了。”

“有带去医院看看吗？”

“找了村里诊所的医生来看，说是老年痴呆症，老人病，没法治了。”苏云霞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秦笑，这事先别告诉晓晓，她回来也没什么用，还跟着着急，影响她学业，等真要有一天.....再说也不迟。”

“好，我不跟她说。但是苏奶奶还是送去医院看看吧，县里不行就去省里，说不定就有好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