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次的火里面一半是黑。
彼时2014年，资本运作还没有后来那样光明正大。即便是网络，对于自黑和玩梗接受度也还没有后来这么高和普遍。
所以一半网友觉得朱昊真实不做作，另一半网友狂喷朱昊不要脸。
杨思唯特意打电话来，狂喷伊娃。
“不能莪一个人挨骂。”
伊娃点开了免提键，杨思唯愤怒的声音从电话里瞬间喷射而出。
“也不怪伊娃，是我临时改了问题答案。”
朱昊咳嗽了一下，他认为如果是自己的话，杨思唯应该会收敛一些。
“是你怎么滴，你多个什么玩意儿。”
“你个人形象还要不要了！现在上网的人自己可能特别龌龊，但是却不爱看别人有一点不道德！”
杨思唯在电话里还有挺多关键词，不过都被朱昊自动屏蔽和过滤掉了。
她说的没错。
朱昊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诤臣！这是朕的诤臣！这就是我朱由检的杨征啊！
朱昊其实真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只是杨思唯对他这一顿言语上的输出，让他找到了以前还是崇祯的时候，听忠臣良相在殿阶之下据理力争的感觉。
“你是不是被杨总喷得精神有点恍惚了...”
伊娃在旁边看见朱昊正襟危坐，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有点疑惑。
“爱卿说的不错，以后要是还有这种意见，可得像今天这样没有顾忌的提出来。”
“容朕好好想想，今天就先这样。”
朱昊伸出手指挂断了电话。
啊，好怀念啊。
朱昊仍旧沉浸在这种明君从善如流的氛围中。
千里之外，京城。
杨思唯皱着眉歪着头。
啊？刚才发生了什么？
怎么就挂断了？
杨思唯不能理解且一脸懵逼。
算了，只要他能听进去，别再瞎回答就好。
另外，朱昊这个人精神可能不太稳定，我下回得温柔点提建议...
杨思唯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
她还留在办公室里，整座公司也就只剩她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又要熬通宵喽！”
“本来想着有了公司，我自己就不用这么累了，但真没想到，其实没什么分别。”
杨思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搓了搓脸清醒了一下。
“怎么没分别，我们不都在这帮你干活呢吗。”
杨思唯御用网络气氛组，红黑两班的姐妹们都在这一起熬着。
“杨总，不是我说啊，这活越来越难干了。”
一个红组的姐妹敷着面膜，对着笔记本电脑不断输出彩虹屁。
“是的呗，现在网友一个个特别机灵，觉得说不过就反手一个举报。”
一个黑组的姐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懂了。”
“要是把朱昊运营好了，从他身上吸下来的钱，给大家发奖金！”
杨思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推了推眼镜。
自己公司刚刚成立，看着这些年轻人身上十足的干劲，她又觉得豪气干云。
“噢！！！！”
“漂亮！”
红黑两组的姐妹们士气顿时爆棚，连敲打键盘的速度也变得迅速了一些。
杨思唯回首望向身后玻璃外的夜色。
夜幕无尽，楼宇参天。
灯火像是地上的星辰，车灯像是流在道路里的光河。
我，杨思唯，在京城的这片天地，究竟能走多远？
干。
当然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杨思唯转过身来打开电脑，继续投入无尽的工作里去。
......
“朱昊，你的那个网剧，鹅厂最近有意向投资，已经谈到最后快签约了。”
侯洪亮在酒桌上千杯不醉，越战越勇。
“山影的领导看了你的这个本子也表示喜欢，有想法通过我们正午阳光也投一笔。”
“但是山影有个修改建议，你要是同意，他们就投。”
“如果鹅厂和山影都能投的话，你的崇祯穿越剧应该就能考虑筹拍了。”
“我给你当制片，怎么样。”
侯洪亮看着朱昊，神色如常。
仿佛在说一件家长里短微不足道的事，而不是动辄千万的投资项目。
他早年做过摄影和导演，甚至去做过销售去卖片，最终能在制片人身份上干得风生水起，也跟他这份儒雅和沉静有莫大的联系。
这次饭局没有请太多人，除了他自己，再有就是朱昊、李樰、张勇和王瓯。
李樰和王瓯在酒桌的另一侧坐在一起，正在低低得交头接耳。
李樰和王瓯一起喝了不少，他光头上都有点上了颜色。
王瓯眼如秋水，一直在旁边陪着李樰调笑。
李樰看着王瓯。
他觉得此刻自己就是夜色里泛波湖上的扁舟醉客，非要在王瓯若湖水的双目里，伸手去捞那明亮的月光。
捞不到，醉死其中也算值得！
王瓯半推半就，李樰深藏祸心。
“我怕自己担不起这个角色。”
王瓯低头垂目。
“我是导演，我说你行，你就行！”
李樰醉到说话时舌头都有点硬了。
“咳咳！”
侯洪亮大声咳嗽了两声。
李樰的小爱好他是知道的，毕竟从山影时代他们老哥仨就在一起厮混。
“注意场合。”
“醉了就赶紧回去。”
侯洪亮斜了李樰一眼，李樰正好在王瓯的搀扶下一起离开包厢。
“你要是能给我当制片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不过山影领导他们什么修改意见？”
朱昊敬了侯鸿亮一杯啤酒。
他也喝了不少，但还没有像李樰那样醉得不成样子。
其实李樰也没有真的那么醉，山影出来的兄弟哪一个没有一点酒量？
他就是有点猴急下一场了，在那装呢。
“没别的，就洗白齐鲁的北孔。”
“只写孔衍植被崇祯厚待，不要提孔衍植率先剃头降清。”
“就能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