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拿出来的衣服放回去，翻找了半天，才找到大学时买的一条很夸张的破洞牛仔裤，一件机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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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画个野派烟熏，挂上一副牛鼻环一样的耳圈，齐活。
为了彻底断掉阮母再给她安排相亲的念想，只能豁出去了。
这一身果然回头率高，就连打车，出租司机都频频从后视镜里瞧她。
按照先前给她的地址，出租车停在一间茶楼前。
下车后，阮语抬头，看着风格复古的建筑，对方也算是新奇，在茶楼相亲。
报了预定的姓名，侍应生直接把她带过去。
走近，男人正在喝茶，阮语出声：“你是李茂？”
听见一道特别悦耳的声音，男人抬头，还没咽下去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你、你是梁阿姨的侄女，阮语？”
对方口中的梁阿姨正是她的大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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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就是阮语。”她在对面坐下，对方眼里的惊讶，以及因为礼貌而掩饰的半分嫌弃都被她看的真切。
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失措，斟酌了半天才道：“我点了一壶大红袍，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反正你埋单，喝什么无所谓。”
“是，”男人尴尬笑笑，“本来就该我埋单。”
跟上次相亲对象相比，这个倒是很有涵养，就算不喜欢，也知道装一装，忍一忍，风度还是有的。
“听我大伯母说，你是个白领？一个月挣多少钱？”阮语从包里取了块口香糖，剥开糖纸一口塞进去。
男人微微低垂着头，搓着手，“部门主管，也不算什么白领，税后一个月有两万多。”
看对方的样子，应该是个实诚人，可为了她的大计，她也只能口无遮拦了：
“才两万多啊，还没我的一个包贵，要是咱俩在一起，你挣的钱还不够我买个包，”阮语说完这句，换了个口吻，侧眸一眨，“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怕我是为了你的钱？你在哪个公司上班？”
突然间，男人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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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语以为他被自己的话激怒，结果下一秒，男人面上带着恭敬又不失尴尬的笑，看着她身后的方向：“荣先生。”
“李……”熟悉的声音在阮语后上方响起，“李茂？”
没想到荣景居然能记得他的名字，面上激动的快要哭了：“是，是，我叫李茂，荣先生，您也来这喝茶？”
知道身后是荣景，阮语不动声色地将脸转向里面。
“嗯。”荣景回答完，视线已经落在下方。
背后没长眼睛，她也能感觉到荣景正在看她。
男人见荣景在看自己的相亲对象，怕大老板误会自己的喜好，赶忙说：“这是家里介绍的朋友，我们也是刚见面。”说着，他又对阮语道：“阮小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荣先生。”
阮语埋着头，气恼地滴咕一句：“我用你介绍！”随即慢慢转身，抬起头，黑洞洞的眼睛笑地眯成一条线：“荣老师，好巧……”
耳圈烟熏大浓妆，破洞牛仔机车服，不说和她平常像不像，完全就是两个人。
“原来阮小姐和荣先生认识。”男人讶异道。
荣景双手插兜，眉头蹙了蹙，打量着阮语：“夜场刚出来？还是准备赶下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