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餐厅,他确实晕了。
但只是晕了几秒,很快就醒来了,只是装作继续昏迷的模样旁听着众人的动态。
结果,太让人心寒了。
只有杨炳南来救自己。
所以,让老戴来顶包,他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
钱,他是给够了的。
权,戴礼辉作为公司二把手,在内部早就权势滔天。
自己对得起他。
不就是背个缓刑吗?
只要我能翻身,你那对儿女以后还怕没出息?
“也不是一点法子没有,我们现在困局,其核心点在于我这个人,是地方要置我于死地。
如果有人从中说和,或者来做白马骑士,自然危局自解。”
宋儒华很清楚当前的时局。
但更清楚,没人会来救。
说和,别人犯不着。
白马骑士?
智柳说的一点都没错,等着资产打骨折的时候再扑上来吸血才是最好的。
TOP的原罪在他这个人,他进去后,资产是无罪的,地方也不会为难。
“可是,没人会……”
就在宋儒华悲怆喟叹的时候,一阵手机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着。
宋儒华有点想发火,瞪着杨炳南也不说话。
杨炳南疑惑的环顾一圈后,指了指他的桌面,宋儒华才尴尬的发现,是自己的新手机,还没来得及换铃声。
望着屏幕上面不断闪烁的‘卿云小友’四个字,他脸色一变,手都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
秦天川的办公室里,放下电话的卿云嘴角一翘,转身便一把抱住了正蹑手蹑脚走到他背后的秦缦缦。
此时,网瘾中年石玉柱此刻正带着孙红兵在隔壁会议室里,激烈商讨着战后利益的划分问题,倒也不用担心他们闯进来。
秦缦缦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没好气的捶了他一拳,而后疑惑的问着,“咦?你怎么知道?”
昨晚煲电话粥的时候,她是告诉这坏人后天才能回来,但今天一大早她便坐着早班飞机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这种重要的时刻,她怎么能够不在他的身边。
本想给他一个惊喜,结果自己却被吓着差点尖叫出声。
卿云笑而不语的指了指落地窗的玻璃。
他忽地想起唐芊影吐槽秦缦缦恋爱脑的模样来。
好像,确实智商有些下降。
窗外一片漆黑,灯光的照射下,落地窗上,室内的倒影纤毫可见。
面对这个问题,秦缦缦表示很不服气,一双大杏眼满是嗔怒,“臭哥哥!越靠近玻璃,能进入眼睛的反光也就越少!”
她郁闷的瞪了外面一眼,“我怎么知道外面这么黑!还有,你就不能装一下啊!”
卿云侧头啄了啄她的唇角,“‘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这种事,当然要逮个正着才有意思啊。”
秦缦缦傲娇的哼了一声,手里提着的凉鞋却随着动作悄然绕到他颈后,浅啄几次后,两人便情浓的拥吻了起来。
半响,秦缦缦羞恼的拍掉身后的那双乱来的鬼爪子,戏谑的说道,“怎么,这几天,你姐没喂饱你?”
卿云鼻子却在她玉颈间轻轻拱着,“乱扯!不要污我清白,我们发乎情止乎礼啊。”
秦缦缦气得狠狠地扭了他一把,“现在都不装了是吧?别以为我不在锦城,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这几天,某人开着QQ带着他姐姐到处乱转!
老实交代!到哪一步了!”
卿云嘿嘿的笑了笑,不是什么跟踪不跟踪的问题,为了他的安全,他的行踪,秦家的安保自然是掌握的。
秦缦缦要是不知道才是怪事。
煲电话粥的时候不说,现在说来,无非是撒娇而已。
有些事情,没捅破窗户纸前,大家都心照不宣。
他无赖的亲吻着眼前已然粉色的耳垂,拗不过他的秦缦缦无力的挂在他身上,任他采撷。
良久卿云才冲着她已经绯红起来的小耳朵吹了口气,“你没同意,我不会乱来的。”
秦缦缦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而后撅起了小嘴,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
当她还是小白是吧!
就他那些鬼花样和芊影大人那骚蹄子的污妖王程度,做和没做,有多大的区别?
她扑闪扑闪眼睛,不敢继续想下去,毕竟……
小别胜新婚的时候,在华亭的每一夜她都无时无刻的想念着此时的怀抱。
手指拨弄着他的耳垂,秦缦缦清空了脑袋里那些不堪画面,而后捧着卿云的俊脸,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吻。
她笑眼盈盈的望着他,“少年郎,孤身入局,惧否?”
待会的局,她不能陪着他,只能坐在这里,静静的等待着他胜利的消息。
卿云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有心人,狭路相逢,有何可惧?便是以身入局胜天半子而已。”
此时,秦缦缦愕然发现,不知不觉间,臭哥哥已经比她高了一些,目光从微微仰视到了需要抬头仰视的地步了。
她不禁有些好奇,这几个月追高到底追了多少。
不过,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她抿着嘴,眼里满是璀璨的星河,“哥哥,男儿身,勿做女儿态,大丈夫当游四方立伟业!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
走下楼的宋儒华,不出意外,见着了一脸笑容的戴礼辉。
杨炳南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气得上前两步推了一把,“你特么的什么意思!”
堵门是吧!
戴礼辉微微一笑,“我送主席。”
宋儒华沉默了一会儿,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秦天川要见我。”
见戴礼辉不说话,宋儒华无奈的叹了口气,“是真的,你和我一起去。”
戴礼辉嘴角一翘,“我给主席开车。”
杨炳南忍无可忍的想要揍人了。
人和人之间还有没有信任了?!
宋儒华却拦下了他,“老戴,你和我坐一辆车,炳南开车,老高、老李他们都去。
我们等一会儿他们就下来了,老高在整理报表,老李他们在准备资料。”
望着戴礼辉松下来的肩头,他笑了笑,“确实是真的,秦天川的女婿‘亲自’打来的电话。
邀请我们过去谈一谈。”
听着宋儒华嘴里那重重的‘亲自’两个字,戴礼辉一愣,不过也没说什么。
“哼!秦天川好大的架子!让自己的女婿打电话!”杨炳南到现在还有点气不过。
他虽然是个浑人,却也知道,从地位上秦天川确实胜过宋儒华,但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让小一辈的来通知。
没有一点应有的尊重。
宋儒华摇了摇头,“此一时彼一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
听到‘鱼’字,戴礼辉有点没憋住笑。
一边的杨炳南瞥见他嘴角的笑意,更是鬼火冒,“老戴,你现在很想笑?”
宋儒华见状耸了耸肩膀,拍了拍杨炳南的肩膀,“别这样,老实说,我也想笑。”
杨炳南傻眼了,呆呆的问着,“主席,为什么啊?”
戴礼辉叹了口气,将一根烟塞他手里,没有一点计较的意思,
“炳南,秦天川这是在救我们。”
杨炳南拿着烟,塞嘴里,没忙着给自己点燃,而是掏出打火机来,给两个大佬先点着,而后才说道,
“我大致懂,就是有点觉得憋屈。”
宋儒华吐出一口烟气,“没什么好憋屈的。
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秦天川会出手的。
但他出手,对我们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秦天川在西蜀的地位,不仅可以救我们,还可以调停西蜀地方。
我们都不用担心什么吃牢饭的问题了。”
见李智他们出了电梯,一脸轻松的他拍了拍戴礼辉的肩膀,
“走,路上我们商量一下,不能让秦天川太占便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