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若若对于李长澜的性格早有耳闻。
她自幼与范闲相处,两人关系很好,连带着在某些方面都受到了沾染,自是不会对李长澜的行为感到恼怒。
范若若还以为李长澜是意外来到此地,便耐着性子解释。
谁知道李长澜听见范若若的话,仍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仿佛真的看中了这一片宅院。
“没关系,这间宅院建筑面积不小。”
“我并不介意有人与我同住,你可以将平常不住人,或者用来招待朋友客人住宿的房间,给我即可。”
李长澜如同阐述事实一般的话语,将范若若弄得哑口无言。
初次登门拜访,就要抢主人家女儿的院落。
别说是庆国内上上下下,根本就闻所未闻,即便是范闲曾经讲于给她的那么多故事,也没有如此直接的吧?
范若若神情踌躇,想要说些什么。
可她想着往日书信中,范闲提到的关于李长澜种种,实在是不好直接开口反驳,免得影响了彼此关系。
正当范若若有些为难的时候。
李长澜抢先道:“若若,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在这里看看就好,你先去见范闲吧,你们兄妹二人这么多年未见,相比对彼此应该都很是想念。”
他也不等范若若回答,自顾自地在周围逛了起来。
范若若叹了一声。
她是有点明白范闲书信里多次提及,绝对不可单纯用外貌来判断的意义了。
看着挺儒雅俊秀的一个人,怎么行事如此霸道?
过了一会儿。
范若若领着范闲走了回来。
范若若的闺房内。
李长澜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摆放着的不少摆件,随手在存放书画的地方拿起一张卷轴打开。
“这张是北齐大家庄墨韩的亲笔。”范若若解释道。
“没我写得好。”李长澜仅仅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李长澜向着旁边走了几步,又拿起一柄放在摆放架上的长剑,抽出来看了看。
“这柄是东夷城四顾剑用过的剑。”范若若再次出声道。
“嗯,外表太朴素,还是没我的好。”李长澜放下这柄号称是大宗师用过的剑之后,举起自己的剑看了看,觉得还是这柄跟了他不少年头的长剑看着更为顺眼。
范若若有些茫然地望向范闲。
范闲尴尬地挠了挠后脑,悄悄说道:“先生他这人有时候说话是狂了点,感觉很是目中无人,其实他说的基本上都是实话,就是听起来挺夸张的。”
范若若惊讶道:“李先生真的像你信里说的那般,无所不通?”
范闲对于范若若极为宠爱,自是不会欺骗她。
尤其,李长澜又看中了这间本属于范若若的宅院。
范闲更觉得有必要让范若若多了解了解李长澜,免得二人生疏,生出隔阂。
“若若,我给你说,我这位先生性格私底下性格是有些恶劣,但绝对是天下一等一的奇人,可谓是无所不通,就没有能难倒他的事情。”
“你平常要是有解决不了的麻烦,或者遇上危险,你也别客气,要是我不在,你就过来找他便是。”范闲低声道。
“李先生看着是年轻了些,可说到底也是长辈,我怎么好意思动不动就麻烦他?”范若若用手掌挡住嘴巴,悄悄靠近范闲说道。
“别,若若,你可千万别舍不得用,在儋州的时候,你是不知道先生的生活有多奢侈,花了我多少银子,这次来京都,我估计他同样不会委屈自己。”
“咱们花了这么多银子,总不能白白养着他不是?”
范闲偷偷用余光打量了一眼李长澜,见李长澜正站在窗边,离他们二人有些距离,便再一次压低了声音。
“哥哥,先生只是个读书人呀?”范若若不解道。
“屁的读书人!我跟你讲,这都是他在儋州的伪装,你是不知道我们这才来京都第一天,他都干了什么事儿,这人不仅书书读得好,武功更是高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