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他对您,比对他自己都要上心好多倍。”
李长澜听着范若若的描述,并未觉得意外。
范闲自幼父母就不在身边,又没有什么玩伴,唯一能说得上话的范若若又在不大的年纪被接了回去。
范家老太太为了保护范闲,一直装作与范闲不喜。
费介虽好,但在儋州待着的时日并不算长,五竹更不用说了,人跟个木头一样,整日都说不上几句话,正常聊天就是奢望。
李长澜看似对范闲苛刻,要求极为严格。
但对范闲来说,十余年的相伴,李长澜却是他身边可以在生活中倾述内心想法的唯一对象,自然地位特殊。
“哥跟我说过,这些年他一直把你当父亲看待的。”
范若若微微嘟着嘴巴,想着一个下午的时间,范闲几乎都在说和李长澜有关的事情,表情难免有些落寞。
李长澜听范若若这么一说,神情一愣,“范闲,他真这么和你说的?”
范若若点点头,认真道:“绝无虚假。”
得到范若若肯定的回答之后。
李长澜心中唏嘘,忽然有点不太好意思甩开范闲了。
毕竟,人家都把他当爹了。
他要是还故意坑上范闲一把,无论怎么说都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让李长澜心中略微有些不太满意的,就是这当儿子的好像爹有点多。
“若若,我其实也很喜欢范闲的。”
李长澜转过头看向范若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一句。
……
两天之后。
范闲受到靖王世子邀请,参加诗会。
本来李长澜是不太想去的,那里都是些富家子弟,按照身份来说,他去了未免有些自跌身份。
碍于范闲一心想找到他的鸡腿姑娘,又没什么太好办法。
他索性就半强硬地赖上了李长澜,将之前在庆庙发生的事情说给了李长澜,想要看看后者有什么建议。
马车上。
李长澜坐在最中间主位。
“范闲,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笨。”
“先生,此言何意?”李长澜眼睛一亮,听出来李长澜必然是有了好主意,方才会如此说话。
“这些年,你还记得我教过你什么吗?”李长澜问道。
“你教过莪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切菜做饭、读书写字、修房种花、砍菜雕刻、打铁泡茶……”范闲掰着手指,慢慢回忆着李长澜传授过他的各种记忆。
反正,在范闲看来都是些没什么大用的东西。
不过这一次。
范闲说着说着,整个人却是忽然愣住。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对了,我会雕刻啊!我完全可以将我鸡腿姑娘的模样雕刻出来,然后按照雕刻上的模样去询问别人,这样不就好找多了么?!”
李长澜白了一眼范闲,说道:“还行,看来还没傻到家,最起码还能记着点东西。”
范闲一脸傻笑,道:“都怪我,我怎么就没想起来这件事儿呢!”
他是不知道鸡腿姑娘的名字,可是对方外貌早就深深记忆在了脑海中,有了外表模样,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大海捞针强多了。
范闲随手拿出那柄滕梓荆送给他的匕首。
“匕首我有,就是缺了块大小合适的木头。”范闲看上去兴致勃勃,一双眼睛在马车内快速打量着。
范若若见到范闲的模样,无奈地叹了一声。
她是不知道她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一提到鸡腿姑娘,仿佛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范闲找了半天,最后视线紧紧定向李长澜腰间。
“先生,要不你这剑,先借我用一下?”
“你手里的这柄匕首不能用?”李长澜问道。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瞧这车窗上用的木头就不错,大小也合适,可惜匕首太小,不好用力。”范闲露出一副讨好笑容,指了指车窗侧面的木条。
“先生,帮个忙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