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是知道李长澜要离开,还安排不少人手做了准备。
不过,范若若要离开的事情也没人跟他提啊?
李长澜要是心虚故意不提,想私下偷偷摸摸将人带走,那范闲能理解。
毕竟,为人师表啥的在李长澜这儿从来都不通用。
经过这么些年,范闲早就对李长澜我行我素的行事风格深有体会,也知道根本改变不了后者已经决定的主意。
可范若若作为范闲的妹妹。
她自幼在儋州就与其关系极好,后来哪怕二人分开了,也仍然保持着书信往来。
如今,怎么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要跑了?
“若若?”范闲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质问着看上去明显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范若若。
“哥,你拉我做什么呀?”范若若眨了眨眼睛,无辜道。
“装,你搁我在继续这儿装,要不是我看见了,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跑了,连我都不告诉了?”范闲眉头一挑,语气有些不满。
“不会,我有给你留书信,爹爹的也有。”范若若调皮地浅浅一笑,模样看上去极为可爱。
范闲轻哼一声,示意范若若站好,“不是,我就不懂了,他离开庆国,你跟着去干什么?”
“若若,我提醒你,这位即便不提本身就是如今国内头号通缉犯,光是他这趟出行就绝对危机四伏,知道大宗师吗?那可是一人守一城的存在,他这趟去就是找大宗师麻烦的。”
“你说说你,你半点武功都不会瞎凑什么热闹?”
范闲拉着范若若的手,往回走了几步,然后背对着马车方向,露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试图劝说范若若断了这个心思。
谁知道范若若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哥,我会武功呀,虽然才跟先生学了没多久剑术,但是他说过我除非遇上一些高手,不然仅仅只是些市井无赖之类的泼皮,绝对可以轻松自保的。”
听着范若若的话,范闲当即被气笑。
他原地踱了几步,然后狠狠地朝地面踢了一脚,神色恨恨道:“嘿,我就知道他这人还记恨我呢,故意不教我好东西!”
“这些年教我干活打杂,种地修房子,结果教你用剑?”
“我是看出来了,他这人绝对在搞区别对待,若若,你说说哪里有他这样当老师的?对得起我这些年尽心尽力的侍候,还有花在他身上,那成堆成堆的银子吗?”
听着范闲的抱怨声音,范若若露出一副满足笑容。
她知道范闲都是随意一说的玩笑话,也不会真的替李长澜辩解什么。
范若若得意地看向范闲,轻轻拍了拍胸口说道:“哥,你放心吧,先生说了,我的安全他亲自负责,绝对没事。”
范闲无奈地叹了一声。
他知道范若若是名女子,外表很是柔弱,名字也是如此,但骨子里却很是坚强,对于坚持的想法不会轻易放弃。
范闲知道劝不动也就不劝。
反正,李长澜那种人肯定是性命至上主义者,真有生命危险的事情应该也不会做。
鉴查院大牢那地方,吓得司理理花容失色。
李长澜进去走了一圈不仅安然无恙,甚至还从陈萍萍那里弄来了一大堆的财物补偿,就跟自家后院似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范闲是不太相信李长澜真会傻乎乎地和大宗师拼命。
不过,他视线在马车那边扫了一眼,见李长澜仍坐在马车内,似乎并没有理会他们二人聊天的意思。
范闲悄悄拉过范若若,低声道:“若若啊,我这个当哥的有些话可要提前说好,先生年轻是個谜,别看长着年轻,实际上说不准是个好几十岁的糟老头子了。”
“哥,你这话什么意思?”范若若不满地看着范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