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请沈大人的速度稍微快一些,我后面马车里的那位可没什么耐心,他要是等得心烦了,在你们北齐的地界大开杀戒,我即便想拦估计也是有心无力。”
范闲笑吟吟的,一副也是被逼无奈的样子。
沈重却是无暇再计较范闲到底是在联合李长澜演戏,借着出使的名头来给北齐施压,还是真的遇到了意外。
此刻。
他只想赶快将这个消息传回北齐。
……
范闲的车队终归还是进入了北齐。
与预期之中。
北齐国老百姓带着各种蔬菜瓜果,还有鸡蛋等菜品热情欢迎的画面不同。
都城内的街道内,提前就进行了净街。
一眼望去,数百米之内,除去范闲的这支队伍,还有沈重亲自负责在旁看护的卫队之外,竟是再无他人。
范闲大大咧咧地坐在马车外面,毫不在意。
王启年却是有些紧张,他左右望了望,慢慢靠近范闲耳边,低声道:“大人,这沈重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范闲轻笑一声,说道:“王启年,以前我就知道你这人胆子特别小,怎么如今都跟着我离开南庆,抵达北齐,胆子反而更小了?”
王启年皱着眉,提醒道:“大人,北齐是与我们南庆停战了,但这很有可能仅仅是暂时,两国关系绝对谈不上融洽,这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局势随时可能发生转变。”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范闲无奈地叹了一声,朝着王启年勾了勾手。
“嗯?”王启年不解地看着范闲。
“看你一路上办事儿还算认真的态度,我悄悄告诉你个秘密。”范闲轻笑着说道。
“什么秘密?”王启年问道。
“北齐大宗师苦荷受伤了,正在养伤。”范闲一字一字说道。
“嗯?!”王启年瞪大了眼睛,感觉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他几乎是下意识就将怀疑目标人选放到了李长澜的身上,转过身就要看过去。
范闲却是摇摇头,说道:“不是他做的。”
王启年倒吸一口冷气,更觉得吃惊:“我知道李先生是大宗师,苦荷也是,既然李先生没出手,难不成这北齐国境内还有一位大宗师不成?!”
说着说着,王启年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这北齐可是太危险了,居然足足有三位大宗师。”
“范大人,我们还是赶紧寻個机会逃回南庆吧,离开之前,院长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你若是有半点散失,我必然尸骨无存。”
“还请范大人,看在我家里妻小的份儿上,可怜可怜我,咱们就别管北齐这烂摊子了,偷摸回去,让陛下派其他不怕死的人过来继续处理吧!”
范闲听着王启年跟个话痨似的碎碎念,感觉有些头疼。
他无奈道:“你不用管第三位大宗师是谁,反正和苦荷交手那人也受了些伤,暂时没法出手。”
王启年想了想,脑袋里灵光一闪,惊呼道:“不对呀!苦荷和隐藏起来的大宗师都受了伤,不能出手,这么说北齐唯一一个还能保持实力的大宗师就剩下李先生啦?”
王启年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他几乎是验证般地看向身旁的范闲,眼睛眨也不眨。
范闲笑着点点头,知道王启年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猜的没错,只要别离开先生太远的距离,咱们在北齐绝对可以横着走。”
闻言。
王启年心情大好,忽然觉得前往北齐未必是件苦差事。
他望着不远处神色阴沉,正在思考着为何陛下和太后态度如此奇怪的沈重,大喊道:“沈大人,我见你面色阴郁,许是心中有些烦恼,你看不如让我高歌一曲,来为你缓解下情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