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身后有东西在追他,而且速度更快。
但徐默并不怪对方,这次如果从本质上来讲,是他主动找茬儿。
怨不得旁人!
甭管那轿子里的是什么鬼东西,人家属于正常路过,是自己硬要拦着路,还出言不逊。
所以徐默没有骂,也没有怨,只想着赶紧摆脱身后追兵。
可御空飞行片刻,还是被对方一巴掌给打了下来。
掉下来的时候,徐默砸断了一棵大树,饶是肉身强横,这会儿也是断了好几根骨头。
一条膀子耸拉下来。
身上也是狼狈不堪,起身,淬了一口血,和泥土混在一起,泛着一抹黑色。
抬头去看。
上面飘着一个浑身长着白毛的猩猩。
仔细一看。
不是猩猩,是人。
但的确是浑身长着白毛,那白毛最长的,比得上女人的头发,此刻随风飘动,按理说应该很飘逸,可对方浑身上下都没有体现出这两个字,有的,只有‘怪异’。
那长毛看上去,更像是飘动的虫子。
问题是这些白毛也不密集。
若是密集还好看,可这位,有点秃。要么说,甭管这毛长什么地方,只要是秃了,长哪儿都不好看。
所以即便是长着毛,但还是能看清对方的皮肉,苍白无血不说,长得还非常难看,裂口尖牙,吊眼秃眉,颧骨凸起,下巴老长,双通呈猩红之色。
还准备再观察,对方已经呼一下,到了近前。
速度之快,远超鬼魅。
与此同时,徐默背后剑囊当中几把法剑此刻也是齐齐飞出,或扫、或旋,或刺,攻向这白毛怪人。
剑气四起,劲风呼啸。
可没想到这人居然仿佛铜皮铁骨一般,斩、劈、刺,皆不破皮,撑死,就是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虎啸剑就不说,谛听并不适合直接拼杀,但锈剑和斩寿可不简单。
一個杀意十足,一个可以斩寿。
但对上这怪物,破不开皮肉,斩寿,似乎也没用。
要不就是对方寿元极长,不怕斩?
情况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但具体为什么不怕斩寿,徐默一下子还想不明白。
可即便能斩破对方皮肉外防,也没用。
因为这怪物的境界,远超自己。
下一刻,徐默就被对方扑倒,只感觉脖颈一痛,瞬间像是跌落黑暗。
再睁开眼的时候,徐默以为自己回八角亭了。
“咋没风了?”
徐默喃喃自语,但他很快发现,疼。
浑身疼。
不光疼,还酥麻,无力。
就像是一个姿势坐很久,两条腿麻了一样,不动,它麻,你动,不光动不了,它更麻。
那叫一个欲仙欲死。
现在徐默的这种无力的酥麻,比腿麻的那种,还要严重十倍二十倍。
“不对劲!”
这要是真的进入了下一次循环,不可能是这样子的,徐默循环过很多次了,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仔细看周围,徐默反应过来了。
“我没死?”
还是之前那个树林,周围树木倾倒,大战之后的样子。
徐默躺在地上,渐渐回复气力。
脑袋能动了,扭动看向四周,然后立刻发现,在那边,趴着一个人。
浑身白毛。
是那个怪物!
对方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也有可能是演戏。
徐默现在也动不了,只能是这么躺着。
倒是看到了自己的法剑,有了一丝法力后,运转剑诀,法剑都飞过来,悬在四周。
“徐师!”
“阿锈,怎么回事?”
“我等不敌那怪物,被它伤了徐师。”
“我怎么了?”
“徐师,被那怪物咬了一口,那怪物,似在吸血。”
徐默回过神来了。
怪不得自己浑身无力,身体里的血被吸走不少,没死算是福大命大。
“那怪物怎么了?”
“不知,吸了血,就趴在哪里不动了。”
徐默又等了一会儿,身上的酥麻减弱,勉强能活动身子,他吃力的从地上坐起,先摸了摸脖子。
有伤口,但已没什么大碍,手指沾的一点血液凝固之后的碎屑,呈现一种黑色。
血变黑了?
徐默记得自己之前被那怪物从空中打下来后,吐了口血,也是黑色的,当时没注意,现在才反应过来。
自己的血,怎么变色了?
“对了,我体内的毒素还没有清除,不光如此,曲大夫说,想要活命,只能用以毒攻毒的平衡之法,所以给我用了药,那药,也是剧毒。”
徐默回过神来。
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只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徐默一时间给忘了。
忘了他自己,是身负剧毒的‘病人’。
当时离开曲村的时候,体内毒素达到了平衡,表现的无碍,曲大夫这才放心,徐默也就没有在意。
可实际上,诡异之物的毒素,哪里那么容易能祛除,当时,真就可能只是达到了某种暂时的平衡。
又或者,自己对那种毒素有一定的抵抗力。
总之,自己的血是带毒的,而且多种毒素综合之下,毒性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