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出了营帐,看着远方如潮水般退下的秦军,唰的一下拔出了身旁亲兵的腰刀。
“督战队,上前,设三道阻拦线。”
伴着李乘风的话,黑甲铁面的秦军迅速向前,组成了三道防线,刀锋森森,指向后退的秦军。
李乘风刀指后撤的秦军:“敢有越线者,杀无赦。”
十几骑翻身上马,迎着撤退的洪流冲了上去。
“李帅有令,后退者斩。”
“李帅有令,越线者斩。”
很快,这条军令就传遍了整个撤退的秦军方阵。
后撤的秦军将领开始约束自己能掌控的军士,慢慢的,秦军的颓势开始收束,在督战队设置的第一道防线前,黑甲铁面的秦军止住了颓势。
李乘风声音如同手里的钢刀一样冷寒:“濮超呢?”
很快,一队秦军抬着濮超越众而出,到了李乘风面前,濮超的亲兵队长开口说着了:
“大帅,我家将军领兵与汉军战,被汉军将领一刀斩伤了。”
李乘风愣了一下,看着躺在担架上的濮超,白须飘扬:
“废物,要你们何用,连自家将军都保护不好。”
“拖出去,斩了。”
督战队中抢出十几把刀,唰唰几下把濮超的亲兵队给砍了。
众军瞬间胆寒,这些将军校尉都是在李乘风的威名下成长起来的,看着滴血的钢刀,再次感受到了被李乘风的霸道。
李乘风目光扫过众军,目光威慑,众军都低下了头,这才森然命令着:
“暂且寄下你们的脑袋,整军,列阵。”
“传令后队秦军,敢有再退者,杀无赦,奋勇杀敌者,以双倍抚恤论处,畏死不前者,以投敌论。”
随着李乘风的命令,一声声的呼喝之后,秦军低落的士气慢慢就起复了。
“整军,战。”
伴着苍老的吼声,秦军重新凝聚了军心,列阵迎向正被汉军驱赶着的败军。
李乘风看着几乎成了血人的李卢,沉声问了:“你是不是又拿我的名头压人了?”
李卢打了个寒颤,低下了头,声音颤抖:“没有,末将不敢,末将只是一员小将,说了也不会有人听。”
“知道就好。”
李乘风冷哼一声,继续问着了:“为什么会败的这么快,天色将晚,不是应该有序撤军,怎么败成如此模样?”
李卢低着头:“天色傍晚,濮将军下令撤军,我们刚刚撤出城墙,汉军就杀了出来,先是一队三千人的骑军,汉国的骑军很强,我军不能撄其锋,军阵两次险些被杀穿。”
“不可能!”
李乘风断喝出声,濮超手下的骑军虽然不是黑甲军,但也是秦军的中坚。
他李乘风跟汉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被汉军骑营凿穿军阵的事儿。
李卢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李乘风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冷声继续问了。
“继续说。”
李卢的声音更加颤抖了:“后来,后来汉军的步军方阵也杀了出来,是苏路亲自领军,虽然只是长枪阵,但是比骑军的攻击力更强,我军刀盾兵根本挡不住,直接就被撕开了军阵,被苏路杀到了本阵。”
“濮将军领兵迎敌,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汉将一枪挑落,我冲上去给了苏路一枪,这才救了濮将军。”
“你给了苏路一枪?”
李乘风审视的看着李卢,脸上满是不相信的模样,一副你这怂包样,也能冲上去给苏路一枪,莫不是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