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请那些穷酸才子模仿诗仙的文风,代笔写诗,他花费了不少银子。
好在,他终于集思广益,得到了一个痛击宁无恙诗仙之名的方法。
“不论是诗仙还是诗王都有擅长的作诗风格,只要挑他们不擅长的方面痛踩几脚,再趁着被我煽动的那些学子们的质疑声,一定能够让宁无恙淹死在口水声中。”
他已经做好了一个杀局,等着宁无恙上套。
当然了。
对于大伯,他还是继续阳奉阴违,假装想要掌握宁无恙,为免宁无恙诗仙之名受损,还特意请了代笔帮忙,借此卖宁无恙人情。
事先说清楚,有大伯替宁无恙兜底,就凭宁无恙在柳府门前那般招摇的做法,绝对会对大伯感恩戴德。
越是如此,等到宁无恙失败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便越无法挽回。
“哈哈哈,我可真是一个未雨绸缪、算尽一切的天才!”
此时的叶昌隆,想到叶通判要利用他演苦肉戏的事,连自己平日里尊敬的大伯,也早已不再放在眼里。
“平安医馆那边有何动静?”
叶昌隆不忘记打听这两日宁无恙的动向。
以防宁无恙与更多的权贵交好,影响他的计划。
“还是和前几天一样,挂了牌子后便闭门不出,好像在熬药。”
“熬药?”叶昌隆讽刺一笑:“他不会以为那个方士给的药方真的是千金秘方,想拿那个方子来赚钱吧?”
“这个……小的不知,平安医馆的伙计别看都是残疾,可他们到底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个个警觉,小的不敢靠近医馆十步以内。”
叶家小厮忽地想到一个异样,连忙汇报。
“公子,今晚医馆里好像有一股奇怪的香味。”
奇怪的香味?
熏香吗?
普通人家不会燃熏香,而富贵人家,由于夏日越来越热,平时也不会久用熏香。
除非是有重要的出行计划。
“看来宁无恙是想趁着质疑他的风头过去,出门现身了,现在还不能让他出门破坏我的计划。”叶昌隆阴险一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熬什么药,伯父不是说让我去赔礼道歉,正好我带些补药上门,去问候问候。”
做戏要做全套。
为了引宁无恙上钩,他忍一时之辱又如何?
季府。
季谨站在书桌前,在她刚刚画好的画像空白处,题上了两行字。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她喃喃自语的说着,眼前的画像好像变得鲜活起来,正在对着她微笑。
“昨日我在玄武湖畔曾见过季小姐一面,当时惊为天人,至今记忆犹新。”沈幼初从身后闪现,脑袋搭在季谨的肩膀上,打趣道:“谨儿,你是不是又在想宁公子了?”
“没、没有……”
季谨慌忙否认。
她只是在想宁公子所说的话而已。
倒是幼初。
季谨轻轻拍掉沈幼初拿笔想给她改画的小手,揶揄一笑:“沈大小姐放着湖心小岛不住,跑来我家和我挤着睡,难道不是嫌弃那三里长桥太长,而在我府上的楼阁便能一眼看到平安医馆吗?”
宁公子忙着制香水,她与幼初便心照不宣地谁也没有前去叨扰。
克制的季谨,只会临摹画像与诗帖。
沈幼初则不同,找了个能够看到医馆后院的阁楼,除了晚上睡觉回她的房间来睡,剩下的时候都在阁楼上,就为了能够远远地看宁公子一眼。
好友如此痴恋,让季谨不由庆幸:幸好她只要有诗帖词稿即可,对宁公子的外貌并不感兴趣。
否则,她真的想象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像个花痴似的,恨不得时时盯着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