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秉持着不对女人动手的原则,克制着没有对这些女人出手,结果反倒被她们给推推搡搡,一时无力招架。
刘金根趁机带人围住他,锄头镰刀啥的都往他身上招呼,一点也不怕闹出人命来。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皇权不下县。
也就是说,县以下的村镇,其实都是由百姓自治的,而百姓内部自有一套运行规则,动用私刑——比如将通奸的女人沉塘,这种事根本不罕见。
县令也管不到这种事。
若是要硬管,只会激起民愤。
而村里唯一能弹压得住这帮村民的人,村长刘水根,恰巧去了镇上。
以至于事态越发失控。
秦风艰难地护着翠娘,“你快进去,把门关上,这里我来挡着。”
他是来监视林家那个小奶娃的,原本不该和林家有近距离的接触,但事情一开始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难道能眼睁睁看着刘金根欺负林翠娘而不施以援手吗?
当然不能。
这一援手,就演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翠娘正犹豫着,刘招娣忽然像一头发狂的母牛朝秦风撞去,直撞得他眼冒金星,胸口生痛。
“我让你打我男人,一个臭乞丐,也敢到咱们村子来显威风,老娘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扒在秦风身上又抓又挠。
秦风何曾见识过这种滚刀肉似的招数?
打也不是,推也不是,脸上脖子上被抓出了一道道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林翠娘再也看不下去了,拼尽全力大喊一声:“住手!别打了!是刘金根想要欺负我,他帮我打走了刘金根,他是个好人,我们没有勾搭在一起……”
现场突然静了下来。
刘金根心里一慌。
刘招娣转头去看丈夫的神情,夫妻这么多年,立刻就看出他眼中藏着的心虚,她心里咯噔一下。
但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那就绝不能让自家男人被拖下水。
“放你娘的臭狗屁!我男人欺负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啥德性!瘦得跟颗豆芽菜似的,身上没二两肉,白送给我男人睡我男人都不带搭理的,还敢朝我男人泼脏水,个小贱蹄子不得好死……”
刘招娣污言秽语地骂得正起劲,站在她身后的刘金根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哎哟,金根这是咋了?”
刘招娣的话音戛然而止,扑上去不住摇晃着刘金根。
“老根,老根,你醒醒,别吓我啊……”
秦风蓦地转头,看向了窗户。
刚才他好像看到一抹银色的光从眼前一闪而过?然后刘金根就倒下了?
窗户后,玉娘抱着林曦缩在墙角,害怕地看着外面。
林曦手指捻着一根针,一根生锈了的绣花针,就在刚刚,当刘金根的站位出现在最佳狙击点时,她将手中的针射了出去。
射进了刘金根的眼睛里。
这一回,她往绣花针内灌注了内力。
在内力的加持下,即便只是一根轻飘飘的绣花针,威力也不下于一颗子弹。
所以绣花针,整个没入了刘金根的脑子里,瞬间就将其毙命。
她说了,要给翠娘报仇的。
对上秦风看过来的目光,林曦毫不心虚地看了回去,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干净清澈,不染丝毫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