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角,已经坚持不住,拄着九节杖,缓步向着广宗城走去。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呵呵。”张角自嘲的笑着,这些,都是他编出来的谎言,就算昨天预估到今天的天气,借了一波天时,可惜,大汉气数未尽。
走入自己的房间,张角强忍住身体的疼痛,打来出征前就命人烧好的热水,给自己洗漱了一番。
换上一身打满补丁,浆洗的有些发白的布衣,这还是张角的亡妻生前为他缝制的。
张角没有打坐,像一个普通的中年人一样,坐在榻上,依靠着墙壁,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家的方向,脸上露出怀念的微笑。
两柱香后,张梁进城,直奔张角府,看着已经了无气息的张角,张梁跪地痛哭:“大哥,一路走好。”
远方的张宁正身披蓑衣,随着众军赶路,他们已经渡过了清河,没有被河对岸驻守的汉军发现,急速朝泰山赶去,这一路,还很漫长。
张宁眼前一黑,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晕倒在地。
管亥连忙扶起张宁,张宁悠悠醒来,“父亲。”泪流满脸的看着河对岸的广宗城。
管亥已经猜到了什么,当日张角虚弱的样子,他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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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赶路吧,宁小姐。广宗城,还能拖延一阵时间。”管亥劝说到。
“现在雨大,休憩一阵吧。”看着灰头土脸的士兵们,张宁提议道。
“行,暂且休憩一番,周仓怎么探个路这么久还不回来。”管亥看向周仓远去的方向,有些担忧。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河对岸,皇甫嵩害怕广宗城破之后,黄巾军渡河逃走,早就安排了一营士兵看守这里,他们也是趁着雨大才偷偷度过界桥。
远在下曲阳的张宝手中握着张角的书信,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看向手下大将严正,问道:“阿政,如果让你投降汉军,你会做吗?”
严政低头抱拳:“愿为黄天赴死,不敢言降。”眼神滴熘熘乱转,不敢直视张宝。
张宝听出了严政口中的迟疑,摇摇头没有说话。
心口疼痛异常的他,有一种不想的预感,黄巾军,可能真的穷途末路了。
“你退下安抚士兵吧,如今我们困守孤城,他们军心也不稳。”张宝让严政退下。
严政看着有些虚弱的张宝,抱拳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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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军营中,众将云集,郭典跪在地上。
“将军,今日我右军阵势崩溃,末将有罪。”郭典认罪,他所在的右军,今日是第一个崩溃的。
引发了一系列的后果,导致前军都差点军心大乱,郭典自然是要认罪的。
“天命如此,不怪你。起身吧,回军之后统计伤亡。”皇甫嵩忧心忡忡的说道,他如今也不知道如何,只能先统计伤亡,再言其他。
众将退下,郭嘉眼神中饱含深意的看了看阎忠,随着太史慈退下。
今日阎忠与郭嘉相互试探了一番,阎忠准备试探一番公孙康的口声,为自己再留一条后路。
阎忠退下,看着忧心忡忡的皇甫嵩,长叹一口气,回到自己军帐之中。
广宗城中,张梁召集刘辟龚都等渠帅。
“大贤良师,魂归黄天了。”张梁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龚都听罢,嚎啕大哭,众渠帅心中怀着震惊,以及悲伤,他们没想到,几个时辰之前还生龙活虎的大贤良师,已经彻底离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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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上,身穿铁甲,脸上布满血迹的铁打的汉子们,纷纷痛哭,多人哭晕在地。
“黄天之上,愿随大贤良师继续征战四方。”一名渠帅已经跟随张角多年,承受不住打击,拔出长剑,自刎而死。
刘辟和张梁连忙止住别的渠帅拔剑的动作。
“为今之际,两件事要商议,第一是大贤良师的死讯要不要公开,第二是统计伤亡,研究我们日后如何。”张梁强忍住悲伤,看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