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话音未落,司马钰便猛地站了起来,眼神微颤,下意识地轻轻摇头道:“不,夫人可是在开玩笑?!我……我不行的,我不过是一个毫无能力与建树的郡主,虽然我说想为百姓做点什么,也从没想过要……要做到那个程度……
如今能帮助夫人开学院,还能帮到被欺凌的百姓,我已是十分满足了。
再大的事情,我做不了,也……也没资格去做……”
沈卿看出了司马钰的慌乱无措,却依然一脸平静,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安抚般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谁说你没有资格?只要有我和俞相的扶持,谁便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
郡主,你先别急着抵触这件事,先听我说说,我和俞相为什么会选择你。
我和俞相虽说没有夺取这个天下的野心,但我们守护了大齐这么多年,我们也绝不容许随便一个人去糟蹋这片江山。
十年前,我们已是选错了人,走错了路,让大齐要再次遭受了一次无妄之灾,这回我们自是不能再犯十年前的错误。
我们选择扶持你,并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我和俞相都觉得,以郡主的品性,完全可以坐上那个位置。
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可以能力平平,只要会用人便行,但若一国之君没有最基本的仁慈,才是被他统治的百姓最大的噩梦。”
沈卿看着依然一脸震惊无措的女子,声音不自觉地进一步放柔,“而且,我们选择你,也有我们的私心。
我和俞相到了如今的位置,便是我们想退出权力的旋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我们必须确保我们这次扶持的君主对我们是全然信任的,能相信我们别无二心,愿意放我们离开朝堂过上安心日子的。
郡主,司马皇族中,唯一让我觉得对我们毫无威胁性、并愿意全身心信任我们的人,唯有你。”
这天底下,谁会没有私心?
即便司马钰再信任依赖她,若她一味地跟她讲大道理,讲大义,也显得过于虚伪了。
适当地向她展露自己的私心,反而更能放下对方的戒心,获得对方的信任。
沈卿虽然觉得司马钰可以尝试挑起那个担子,但实诚地说,若司马钰对她和俞九清来说有巨大的威胁,即便她再适合,沈卿也不会考虑她。
司马钰闻言,眼神终于稳了些许,有些怔然地看着沈卿,“夫人的意思是,你觉得扶持我……是在保护夫人和夫人的家人?”
意思是,若她应下这件事,能帮到夫人他们吗?
沈卿点了点头,见司马钰的情绪稳定了些许,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一件小事,将会把你以后的人生全然改变,你会慌乱迷茫是正常的。
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就像我最开始说的,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何况,这种事强迫也没用,我和俞相虽然想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但也不希望给大齐找一个没有觉悟无法担起大任的君主。
虽然我很想说你慢慢考虑,但如今天下形势越发危急,对于我们来说最缺的是时间,如果你不愿意担起这个重任,我和俞相必须去找下一个愿意担起重任的人。
所以,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两天后,你给我答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