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想着要再多接触李萤,林瑜此刻也不好再与他联系。
凡事都讲究张弛有度,她不能显得太过心急,若是太过急切,倒像是她求着要嫁给李萤,姿态未免低的让人怀疑,也容易让人对她心生轻视,这可不利于后续交往。
她在事情尚未确定之时,都能在李萤冒犯到自己时,强调她绝不死缠烂打,可以随时抽身离去,没道理在李萤已经提出议亲之后,更加患得患失的追着他不放。
但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像是真有情意,未免也容易叫人心冷。
回到房中,林瑜想了想,将上次买风信子时打听到的养护方法写了下来,让白露送去星门观。
距离她送花已经过了好几天,李萤若想养护,肯定已经派人去万洲商市自己打听过一遍了,这信的内容无用,所以送达的信本身就意味着对他的牵挂。
就算这封信被泄露,在外人看来,那也只是正儿八经的花卉养殖交流心得,扯不上什么风月情事,没有半点不端正的措辞,不必担心名声受损。
虽然信的结尾写了一句:“已收到消息,万望珍重。”,可就算知道这是在回应议亲之事,都会觉得颇为矜持含蓄,不知道的,以为是单纯的花友问候,也并不越界。
白露出发之前,林瑜握了握她的手:“等议亲大致确定了,我便去问母亲讨要你们一家的卖身契。”
白露咬了咬嘴唇,向着林瑜低头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她走之后,林瑜一个人在卧室里呆坐了许久。她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一时之间,竟有些茫然空虚。
她低头看向绣绷,心想,自己是不是该为以后做准备,现在便开始绣方帕子,以后在恰当的时机,好交给李萤,当做定情信物?
绣些什么呢?
林瑜把鲸鱼从脑海中赶走,下了决心:就风信子吧。
虽然紫色风信子的花语不那么吉利,但花语这种东西,大概率是现代营销的产物,这年头不必去管,反正李萤也不会知道。
悲伤、抱歉、嫉妒、忏悔。
紫色风信子是表达歉意与忏悔的花。
……想到自己接触李萤的目的的确不纯,这花语好像的确很合适。
但好在还有“得到我的爱,你一定会幸福快乐”。
她会对他好的。
如果他得知真相后,非常生气,她会努力取得他的原谅;如果他不愿意原谅她,那她就安分守己的不去烦他;如果他愿意和她好好过日子,她一定会对他好。
林瑜提笔开始绘制绣图,想起第一世时,她给陈辞绣的手帕,只不过那时她的绣技还很糟糕,绣出来的鲸鱼更像是块突兀的大石头。
陈辞接到时,看了半天,也没认出这是什么。
他有些羞涩的笑着,不大确定道:“这是……‘我心匪石,不可转也’的意思吗?”
林瑜也知道自己绣的不好,她红着脸不好意思道:“这是鲸鱼。”
陈辞错愕之后,忍俊不禁的模样,她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林瑜突然想到,李萤害羞的样子……是有点像陈辞的。
……
朱容湛看向手中的奏折。
如今他事务繁忙,除了东宫每日安排好的讲学课程,还得处理京兆府尹的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