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道:“他心机深重,又不是这一件两件事了。”
戍寅一听,很是沮丧的低下头去,但转念一想,他突然又抬起头来:“所以不是因为我说了这件事情,淑女才觉得公子心机深重的,对吧?那便不是我的错了?”
“是的,不是你的错。”林瑜点点头,肯定道::“都是你家公子的错。”
戍寅这才放心的转身离去。
等到中午,春华小心翼翼的问她:“小姐,北戎使节进京,咱们要去看看吗?”
林瑜心想,上辈子北戎人已经看的够多,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她摇了摇头:“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人肯定很多。春华想去看吗?”
春华连忙道:“我跟着小姐,小姐不去,我也不去。”
见状,戍寅又凑上来问道:“淑女,若下午无事,要去星门观看看公子吗?”
林瑜:“……让他好好养伤吧,我就不去多加打扰了。”
等到下午,天子在外迎接北戎使节,林瑜在院中等到了甲子。
那是个长相平平无奇,走在大街上,谁也不会多看一眼的少年。
他穿着粗使仆役的简朴衣物,脸上神色局促又木讷,看起来就像个没见过大世面的老实人。
谁能想到,他会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死士,还掌握着一听就很高端的技能——善药理和会易容呢?
林瑜长叹了口气:“你们星门观,是都走同一个路线吗?”
她以后在外面看见这种看似温良纯善的老实人,感觉都不敢信任,要先怀疑对方是不是星门观出来的探子了。
戍寅不懂道:“什么路线?”
甲子腼腆一笑,忸怩的低下头去,一副怯生生不敢多说话的谨小慎微模样。
林瑜很想知道林府究竟被渗透到了什么地步:“你是怎么把他从林珙院子里调来的?”
戍寅道:“我跟甲子说了公子的命令,甲子自己运作的。”
林瑜看向甲子,他一副从未和贵人说过话的紧张模样,结结巴巴道:“我,我给了林珙公子院中管事一笔钱,说听说最近小姐院子里缺人,我想过去,求他放人,他就放人了。”
林瑜没想到他走的居然是林府内部的正常流程,不免一怔:“这么简单?”
“在林珙公子的院中做事,被打骂都是常事,时不时就会有人想走。”甲子犹犹豫豫的羞涩道:“小姐的院子很好,府中下人都知道,小姐对下人是最和气的,从不打骂,管理也不严苛,调来小姐院中要交的贿赂是最多的,大家都想来,只是小姐最近一直没开口要人,夫人那边又说不要管,管家就一直不敢补人。”
“那你怎么过来……哦,玄光。”林瑜懂了,戍寅现在在林府的身份是她的侍卫,他去领人,自然可以代表她的意思。
甲子慢条斯理道:“接下来肯定有很多人会找玄光,想打通他的关系来伺候小姐。”
戍寅确信道:“他们是不可能找到我的。”
甲子叹了口气:“那估计就要来找我了。”
林瑜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我倒是不知道我的院子这么受欢迎。”
“小姐没发现自己院子里,管事们都是很有资历的老人么?因为寻常新人是进不来的。”
她只发现了自己院子里不少人都和母亲关系密切,还以为她们资历深是因为都是徐香身边的人。
林瑜不禁看向春华:“那春华是?”
她也没看出来这姑娘有什么背景啊。
春华还没回答,甲子便软软道:“那些资历深的人不想干活,有关系的人进来,又是要享福的,可活总要有人干,春华就是那个进来干活的了。”
闻言,春华窘迫的笑了笑。